寺人張秦躬身站在石幾旁,殷勤的出聲安撫,又給杵在前麵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。小宮女會心過來從速上前捧起石幾上的茶壺,給武德太後倒了杯菊花茶。
“皇上,小允子已經回壽康宮了,皇上神采欠都雅,還是從速歸去歇著吧!”遲駿站在她身邊緩緩地聲音溫和的道。
不爽的眼神看向武德太後身後的張秦,手指向他,用心震懾力實足的聲音號令道:“你…從速傳朕的旨意,把午門要斬首的那些人,全放了,全給朕放了。”
“嗯,這麼多人在場,還能讓天子落水,他們的確是死不足辜。另有玉妃跟柔妃那兩個掃把星,如果她們兩個的屍身從湖裡上來,我也毫不會讓她們落得全屍。”
“啪啪”幾聲刺兒的碎瓷聲響,石幾上的茶壺茶盞被武德太後散落在地。嚇得張秦和身後的四個宮女都一個顫抖,內心發顫。
武德太後衝動萬分的抓住雲舒的胳膊,漫罵著詰責。
“太…太後…皇…皇上來了…”
拿起扔在石幾上的絹帕擦拭了一下眼角,抬眼看向五十步開外的湖邊,湖邊仍然人影攢動著,下水的侍衛一波換了一波。還是找不到落水的人。
武德太後越說越怒,說著說著甩開元朔的小手,雙手插在了腰間,胸口起起伏伏一臉的暴怒之色。
遲駿自另一個迴廊裡穿過來,紫色的長衫有點兒臟,頭髮也有點兒亂,混亂的髮絲跟著他的腳步飛舞,俊氣的臉略顯怠倦。大抵是從湖裡爬上來後,冇來得及梳洗換衣服的原因吧!給人的感受好狼狽。
“元容,你個小兔崽子,不是掉湖裡了麼?這是又打哪兒冒出來?”
武德太後一臉陰沉的坐在禦花圃的涼亭裡,本來端莊的麵貌也因為憤恚和擔憂,扭曲中略帶著慘白。雙手攥緊拳頭,胸口起起伏伏著,眼眶一紅,淚水奪目而出。
“是啊母後,天子哥哥不過是和大師躲個貓貓,你如何能把和哥哥玩兒捉迷藏的人都給砍了呢?”
手悄悄一甩,武德太後的手自她手臂上滑落。她雙手背到身後,陰沉著臉道:“朕如果再不冒出來,這皇宮裡的人豈不是都要被你給砍光了?”
“那些老臣有冇有把持朝政我不曉得,但是你把持全部皇宮,動不動的就要砍人腦袋,我是看在眼裡了。另有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準亂砍人。既然我是皇上,那就是我說了算。”
雲舒扭頭朝他看去,微微皺起眉頭,她發明遲駿不止是身上臟,這臉上臟的也夠能夠的,左邊臉頰上竟然還貼著一片綠綠的東西,有點兒像湖底的水草皮。何止呀!頭上也頂著一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