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安國點點頭:“這幾日白山或有大事產生,石居的安然尤其首要,如有要事,叫褚一隆來傳訊便可。你不必親身來了。”
出了營門以外,褚一隆已經牽著馬早早等著了。
祭奠龍神的典禮定在三今後的酉初,主祭自是由白山部資格最老的楊老族長擔負,其他各族長均需參加陪祭。白山部的先人畢竟是中原貴族出身,行事不比未經教養的偏僻部族,固然平常多有祭奠酬神之典,但是多用豬牛羊三牲祭品,向來不肯傷害天和,學商紂夏桀的那套殘暴活動。此番以活人生祭,是白山百年來的頭一遭,典禮安排得非常昌大。族人們得知動靜後,日頭方斜,便陸連續續來到天池,大家衝動鎮靜,等著看這百年可貴一見的好戲。
周斌忙親身疇昔執鞭墜鐙,奉養她上馬,夭夭有些不美意義,笑道:“你現在也有了高階軍職,不必如此。”
小四很不美意義,倉猝走過來,剛要說話,被夭夭搶白道:“虎帳重地都是男人,你在這兒多有不便。再說了,你哥哥已經回了信,曉得你還活著非常的歡樂,另叫我好都雅顧你;你就不能叫我費心些,每日家跟阿誰王武廝混,如果鬨出甚麼事兒來,我如何向你哥哥交代呢?”又乜斜了一眼遠處,王武目光炯炯地正往這邊瞧著,彷彿盯著獵物的獵人普通。夭夭皺著眉,暗笑道:“那高麗王子對你倒是挺上心的,看那眼神,恨不得在我身上燒幾個洞。我一個小娘子家,莫非怕我拐帶了你去?”
“你叫周將軍大哥,剛纔楊叔叔稱周將軍‘賢弟’,本郡主向來是按家禮稱呼兩位楊將軍為‘叔叔伯伯’”,夭夭在頓時踹了張彌一腳,又橫了周斌一眼,佯怒道,“你們就這麼叫吧,遲早有得好呢!”說罷,向楊安國道了擾,便一陣煙塵打馬而去。周斌、張彌相互對視一眼,彷彿都有些慌。畢竟軍中同袍交誼非比平常,在疆場上都是以性命相托的存亡兄弟,忘情起來稱兄道弟的也是常有之事,周斌沉穩些,細思半晌便瞭然了。張彌卻當了真,上了馬趕快追上去,大呼:“郡主,我們這是各論各的,冇有犯上占郡主便宜的意義!”
“你彆胡說。”完顏廷莪掩蔽不住嘴角的笑意,伸手掐了夭夭一把。“不簡樸,你們倆不簡樸——我去,你的手勁真大。”小夭將胳膊揉了揉,神采抽搐。
“周將軍,我與郡主有些話要說。煩你避一避。”廷莪眼看著周斌退到十步以外,方撫摩著追風的馬鞍,麵色有些沉鬱,好久方低聲說道:“你曉得,我另有個心結未解。——若不曉得他的下落,我始終心內難安。方纔我與王武商討,想留下來審一審捉來的俘虜,想必能有所收成。哪怕是曉得他死了,好歹也算有個結局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