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過會子再說,時候還早,你等著我吧。”老趙伸手捏了捏她的臉,含笑自去沐浴。夭夭摸了摸自個兒羞紅的臉,心內嗔了一句:這傢夥,真是越來越不持重了。
“時候不早了,我們歇了吧。”老趙說著一把將正恍神兒的她打橫抱起,又悄悄托住在懷裡掂了掂斤兩,豪放笑道:“好茶好飯地養了這幾個月,竟還冇我的刀重。”說完便抱著不知所措的女孩兒往臥房走去。
“是很要緊的事嗎?”老趙剛解了外套交給奉養的人,見她一臉慎重,便停下來問道。“事情倒不是很焦急,你先去沐浴吧。這麼急脫了衣服,彆冒了風著涼。”夭夭笑著推他去閣房。
“放我下來!你、你想做甚麼!你這個......”夭夭被他抱到臥房方反應過來,抬頭見他披著頭髮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,才慌得玩命掙紮起來。“我x,不會吧?”夭夭脊背上平空冒出一陣惡寒,《西紀行》裡隱霧山的豹子精“南山大王”想捉唐僧吃肉,用的也是一招“分瓣梅花計”;現下這四周都是牆、當中一張床的絕境,她該如何脫身?夭夭又推又掙地撲騰了一會,抱著她的老趙反倒有些鎮靜地問:“就一張床,你看我們如何個睡法?”
“你這體例若推行了,就是變著花腔要在軍內招收女兵。自古女子入虎帳,一個不好會擾亂軍心的!這事兒可大可小,父親必不會同意的。”老趙一把將手巾從她手裡拿過來,肅容說道,“你是不是白日裡聽了甚麼閒話,又建議善心了?朝廷給的銀子莫非是大風颳來的?”
過了戌時後,屋內更加冷了,夭夭裹緊了身上的夾綿袍子,就著燈燭站著翻一卷前朝元稹的《鶯鶯傳》。這徐少懷一介武夫,書架子上端莊籍卻少,除了一些常用的輿圖檀卷、兵法武備及幾本孔孟外,便都是些“怡情悅性”的雜書了。夭夭看了很多唐人創作的傳奇,這篇《鶯鶯傳》雖思惟內容不正,文筆卻風騷委宛,頗當得起元稹的才子之名。她看到《會真詩三十韻》時,見那詩文辭采華麗,便忍不住定了心神冷靜記誦。
“你先喝了這個,解酒的。”夭夭給他端了一碗梨花蜜沏的水來,立在一邊看著他喝完,方笑吟吟地摸索著說道:“我有件事要與你籌議。”
“我想為軍中管飲食、浣洗的婦人伶仃再添一筆餉銀。現在通化這邊淺顯軍士一月五錢銀子,隨軍的婦人可按半數每月給銀二錢,一年也費不了多少銀子。她們雖不能上陣殺敵,但對後勤保障、軍心穩定都有不小的感化。這事兒若做的好,也是得民氣之舉。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夭夭一邊賣力地給他擦頭髮,一邊將本身的設法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