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還能在白山待幾日，很快便要外出交戰了，論理郡主也要多體貼些將軍的。”玉紓執手為夭夭褪下玉指環，謹慎翼翼地陪笑說道，“如果郡首要請將軍返來住，天然須親身去說才合適，我們奴婢們哪能僭越呢？”夭夭隨便用了幾塊點心，將牛乳一氣兒喝儘了，又以香茶漱了口，望著玉紓點了點頭。

夭夭正對著一人高的落地穿衣鏡子臭美，聞聲她這般說，便喜滋滋地嫣然一笑，俏語詰問道：“現在的中原，哪有甚麼像樣的皇親國戚，鳳子龍孫？我呢，隻要將軍一人便足矣。再說——太史私有言，貴爵將相寧有種乎！將來的事兒，誰又能料的到呢？”

“郡主若想將軍陪了，不如叫將軍回這屋裡睡吧。歸正又不是——嘻嘻，郡主害臊甚麼?奴婢看著，將軍住的屋子實在太粗陋了些，早晨想喝口熱茶也不便利，郡主您也真忍心。”雲羅大著膽量發起。誰料此言一出，連一貫溫馨少言語的小梅也擁戴道：“恰是呢，趙將軍事件沉重，有幾日在書房熬到了醜時還不能睡，怕吵醒了郡主就隻過來看幾眼，便本身回屋安息了——將軍不叫我們奉告郡主。”

“已經備妥了。都在郡主的私庫裡放著呢。”雲羅點頭回稟，“巴豆粉是找金老伯尋的，至於烈火油，則是托了張彌去軍中尋了一罐子來。郡首要這些做甚麼？”夭夭不答，轉而望了玉紓一眼，玉紓會心，道：“香料倒輕易找，郡主的庫裡便有十來種，我一一盤點了出來，儘夠用的；胡人衣服是我手製的，不會有甚麼馬腳。”

“那……那就……”夭夭紅了臉。

“唔，小梅，將軍本日約莫要忙到很晚，你跟小桃睡得警省些，等他返來後便去服侍吧。將軍連日勞累，也是辛苦得很，除了每日宵夜，再把我們收藏的桃花釀取一些來送疇昔吧。”夭夭叮嚀罷，依依望了一眼鏡中的少女，衣香鬢影，美眷如花，可那眉梢眼角以內浮動的一絲絲落寞與寥寂，倒是如此的較著與無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