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魚龍現世的一個月後，郡主就出世了，白山及通化皆一片歡娛。以後——”楊阿嬤說罷，神采俄然有些不對，隻冷靜拿了梳篦給她通頭髮，杜口不再說話。“以後，契丹人便打了過來，我不滿一歲就前後失了雙親，連帶著阿翁那邊也折了很多家將，對嗎？”夭夭哽了哽喉嚨，苦笑自嘲道，“如果我有父母拘管著，小時候也不至於那般荒唐。甚麼魚龍現世，甚麼功德兒，我就是個災星嘛！”

“阿嬤，不準說；小桃、小梅，你們不準再渾說，誰還冇個小時候呢！”夭夭一急，本身也忍不住笑了。

“阿嬤可曾親目睹過魚龍？如何小梅說，那魚龍會吃人？”夭夭皺眉，深思著這條魚龍莫非是凶獸不成，那可就不大好用了。

“郡主，我們是不是要跟契丹人——”小桃謹慎翼翼地問道，“郡主這些日子都要出門一兩個時候，還帶著兵，看著很不平常的模樣。王英這回出門，也交代我們幾個要守端方，不要往山外去。”

“那一年可產生了甚麼大事？”夭夭忙問道。

“唔，這個——你們好生過本身的日子，這些事兒曉得了也冇用。聽了反倒驚駭，放心，你們幾個的小命有我擔著呢。”夭夭不置可否，瞥見楊阿嬤出去送巾袍、梳篦之物，便叫住她問道，“阿嬤在白山日子久，可曾聽過甚麼成心機的傳說嗎？比如甚麼麒麟瑞獸，或者有甚麼神仙啊，道人啊之類的？有點影兒的都跟我說說。我養的白狼不算在內。”

“不敢了！不敢了！郡主部下包涵。”小桃被她淋了一身的水，也不躲閃，隻一個勁兒地嬉笑。

“我們天池裡有條長著鹿角的魚龍。”小梅搶答，看了一眼楊阿嬤，隨即作深思狀，“我小時候調皮跟表哥去池邊玩，有一年夏天，天熱得很，瞧見過浮下水的魚龍，黑乎乎的一副大頭顱，長著肉角，兩隻眼睛就長在頂子上，身子沉在水裡，鼻子裡直噴水泡兒；我歸去跟家裡人說，隻是冇人肯信。祖父還把我罵了一頓，關在家裡十數天都不讓出門，說見了魚龍不吉利，遲早會被勾引去水裡吃掉。”

雲羅腦筋快，見她還鬱鬱的不肯笑，便向楊阿嬤笑道：“不如給我們細心說說郡主小時候愛玩兒，非要與楊家公子一起登山，在野林子裡迷了路，被趙將軍帶著兵搜山一日一夜才救返來的事兒吧？小桃姐姐說，那一回，幾近要把白山掀了個蓋兒！幸虧有白靈在，聞著味兒才找到你們的；哈，真冇想到，郡主另有這麼調皮的時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