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下二人,聽李重九如此說,皆是神采劇變。
“事不成為,就放流賊入城。當定奪時,當定奪,不成有涓滴婦人之仁。”
主薄在成衝麵前,將事情說了一遍。
那邊老夫,妻兒不住抽泣,而高楚一名七尺男兒,亦然是垂淚,言道:“爹,請恕孩兒不孝之罪。”
這邊一片抽泣聲,倒是令本要開釋高楚的李重九,略覺難堪。
李重九喝道:“立室謀反,罪證確實,爾等該如何自處?”
“必必要在這時候讓對方讓步,不然大不了,我放流賊入城,大師一併魚死網破,不就甚麼偽燕的王須拔嗎?若非我當年將武庫中的弓弩賣給此人,他那裡有本日吼怒十萬之眾的陣容,城破以後,他念在舊情,必不會殺我。”
成衝聽了言道:“昨夜你與我說,通守去錢庫之事,我即已曉得,此事畢竟還是瞞不住的。”
李重九聽之心底一凜,如果成衝親身前來講明,已是悔意,但眼下次子前來,申明他想接著這賊兵圍城之際,回絕與李重九讓步。
隻見李重九笑著言道:“你方纔走時,錢庫我已進入看過了,讚府與中間倒非常客氣,一個偌大的錢庫,總算給我留下十文銅錢,讓我不至於白走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