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重九聽楊暕的意義,一下明白了,本來彆的八間配房的都是他的合作敵手。
也算是事前經心籌辦,覺得靠近才子,隻是楊暕有幾分真材實料,李重九隻聽他前麵兩句話說得半通不通,心底就有個數了。
一層配房皆是空著,李重九跟著楊公子登上二層配房南樓的第二間,亦是正中最好的位置。一起走來,走廊每隔數步就掛了宮燈,印得四周如同白天,李重九瞥見,不管是東西南三個樓,門前皆是有主子守在門外,明顯是門內已有人在內裡就坐。楊暕見似怪人多,故而眉頭一皺,一旁的芸娘似發覺到楊暕的不喜,趕緊在他耳邊低語幾聲,頓時楊暕臉上已是笑意。
“將屏風撤去!”
李重九朝下看去,舞台之上陡暗,盛妝之下的歌娥,從舞台兩側貫列而出。
楊暕見李重九神采有異,不由問道:“重九如何呢?”
楊暕一說,四名美婢先是撤上麵前屏風,堂下珠簾覆蓋之下的舞台一覽無遺,不但如此連一旁的幾處配房,亦是能夠看得逼真。
李重九聽楊暕之言,明顯是將本身假裝成一個年青長進,將要赴科考的才子,想起之前曲嫣然喜好有詩才的男人,這明顯是楊暕為本身的才調做了一個鋪墊。
隨即正曲一起,工夫流逝……
舞台四周側下宮燈,擎如小臂粗的紅燭映托,歌娥舞起,恰是長袖拂流水,羽衣遮霓裳。
楊暕對李重九言道:“一會曲大師奏曲結束,需有一場詩會,以詩才最高者,徹夜可與曲大師喝酒談天,至於其彆人卻隻無能瞪眼。”
楊暕見了倒是非常寬大漂亮,言道:“重九,無事,過來這邊坐。”
不過量時雲簫吹斷,皮鼓漸響,雄渾有聲,歌娥舞姿一變,俄然個個麵戴鬼麵,一併手持長劍,圓盾,並肩舞起。李重九不由雙目一亮,失聲言道:“此乃蘭陵王入陣曲!”
楊暕先是笑了笑,一副彬彬有禮地言道:“芸娘談笑了,本來是要在家裡籌辦科考的,但是聽聞本日曲大師一展絕藝,我如何能不來恭維。聞此仙樂,可吊頸繞耳。”
當下楊暕自是一副目空統統的模樣,左瞧瞧右瞧瞧,看看有甚麼不紮眼的人物。來青樓除了與美人一親芳澤以外,最樂意的莫過於爭風妒忌了,這都是男人潛伏的慾望,楊暕眼下一個勁地裝低調,誰知是不是用心招惹哪個不長眼的撞上槍眼來。
李重九目光一轉,待見到一人時,驀地一愣,趕緊低下頭來。
李重九心底一凜,心知那傳說中的曲大師就要出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