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川言道:“此言差矣,君為謀士,謀己,謀人,謀天下。張兄不為己謀,而為夏王謀,豈不是本末倒置。”
李重九率軍班師返回幽州。
張玄素悄悄驚奇,心道幽州軍中何時出了這般人物。
“是。”一旁士卒聽了,趕緊上前為張玄素開鎖。
張玄素言道:“獻醜了,上穀公雪夜前來,必有示下,張某願洗耳恭聽。”
李重九安然言道:“恰是要張兄之助,吾知竇建德以國士待公,吾李重九鄙人,亦以國士待公,還請能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汗青上竇建德敗給李唐後,張玄素,魏征等隋朝舊吏儘數降了李唐,而跟從竇建德起兵那些河北山東舊部,卻跟著劉黑闥持續反對李唐。這就是兩種分歧前程。
李重九給張玄素連斟三杯,張玄素也不客氣一一喝過。
看著李重九乘著風雪而去,張玄素出得樊籠,得了自在。
見張玄素如此,李重九不由對其更是高看一分,哈哈大笑,對看押的將官,言道:“還不放了張黃門,好酒好肉服侍著。”
隻聽囚車內一陣手鐐腳鐐響動的聲音,張玄素伏下身重重一叩,言道:“上穀公,乃龍風之姿,他日必不成遠圖,不管上穀公是否殺夏王,張玄素都甘心為上穀公差遣,效犬馬之勞。”
姬川向李重九稟報言道:“啟稟主公,張玄素言要為竇建德守節,不肯歸降。”
姬川久病成醫,當下看向那軍官喝道:“你給我閉嘴。”
酒事前已是溫過的,火爐微烤後,便是熱過了。李重九親身把壺倒了杯酒,張玄素告罪接過,一飲而下,頓時發青的麵色即紅潤起來。
李重九心知姬川一貫心高氣傲,聽對方如此推許張玄素,當下也不由高看張玄素一眼。但張玄素為竇建德儘忠,本身未曾傳聞過。
說完李重九來到張玄素被囚之處。
李重九笑道:“張兄,你之言真是令吾心動,如果我饒了夏王之命,你是否情願歸順於我?”
張玄素見李重九端坐,驀地拱手言道:“本來是上穀公,失敬,失敬。”
姬川趕緊言道:“主公,不成,張玄素吾觀其,有良,平之奇,如驕易之,將來恐怕不會用命。”
姬川言道:“我看他身在囚車當中,卻麵無懼色,隻是每日讀書罷了,我聽他提及竇建德對其相厚,彷彿有報恩之意,我看需明公親身出麵,以示誠意,方能收攏此人。”
李重九沉吟言道:“你看這張玄素是否彆有所求呢?”
張玄素看姬川神采,溫言言道:“姬處置,鄙人不過笑言,當初陳平盜嫂受金,最後官拜宰相。眼下姬處置飛黃騰達指日可待,又何必來難堪我一個將死之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