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官不敢違令,當下不再出聲。
李重九言道:“曉得了。”
李重九食指輕叩,問道:“眼下竇建德雖為我所擒,但劉黑闥仍執其他部,此番攻打夏軍屯兵之所高陽,我軍圍攻半月而不下,劉黑闥之才具不遜於竇建德之下。幸虧其不如竇建德那般能皋牢民氣,不然實難以對於。”
說完張玄素接過酒來,一飲而儘,抬頭望著漫天飛雪,心道,夏王,我也隻能為你做這麼多了,還請千萬保重。
李重九點了點頭,當下回身而去心道,姬川,你還真是看走眼了,這張玄素不但長於謀人,更長於謀己啊。
李重九率軍班師返回幽州。
姬川微微一笑,高低打量盯著張玄素,看了很久。即便普通人被人如此高低打量,也是視作很無禮一種舉止。
姬川忍住氣,此事乃是彆人生一個汙點,他在幽州軍平分緣一貫不是太好,故而同僚經常將此事背後群情。
張玄素笑道:“上穀公,公然乃是坦白之人,這要上穀公衡量利弊了,隻要夏王仍在,其舊部就一日不能稱帝,與其留之,比殺之用處而大。”
張玄素向北拱手,言道:“夏王久在河北,豪傑仁義,深得民氣,上穀公驟殺之夏王,乃取怨於河北,不但民氣怨之,夏軍大將必抵命抗之,如此上穀公,就算取了河北,想必代價亦是不小,如此耽擱機會,將來如何能與李唐爭鋒?”
張玄素見李重九端坐,驀地拱手言道:“本來是上穀公,失敬,失敬。”
李重九心知姬川一貫心高氣傲,聽對方如此推許張玄素,當下也不由高看張玄素一眼。但張玄素為竇建德儘忠,本身未曾傳聞過。
張玄素抬開端,見對方身著錦袍,腰彆長劍,雖看得非常年青,但氣度不凡。
張玄素哈哈一笑,言道:“上穀公果然快人快語,但上穀公可知殺夏王的結果嗎?”
“痛快,”張玄素笑道,“上穀公眼下擊敗敝主,一統河北期近,正可謂遲疑滿誌之時,不知為何來深夜來尋某這階下囚呢?”
“願聞其詳?”
隻聽囚車內一陣手鐐腳鐐響動的聲音,張玄素伏下身重重一叩,言道:“上穀公,乃龍風之姿,他日必不成遠圖,不管上穀公是否殺夏王,張玄素都甘心為上穀公差遣,效犬馬之勞。”
李重九舉起酒杯,一飲而儘言道:“夏王乃是當世梟雄,若其尚在,以他在河北的聲望,我一日不能安寢。”
李重九坐在馬紮言道:“請小酌一杯再談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