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玄素言道:“獻醜了,上穀公雪夜前來,必有示下,張某願洗耳恭聽。”
張玄素哈哈一笑,言道:“上穀公果然快人快語,但上穀公可知殺夏王的結果嗎?”
姬川久病成醫,當下看向那軍官喝道:“你給我閉嘴。”
看著李重九乘著風雪而去,張玄素出得樊籠,得了自在。
酒事前已是溫過的,火爐微烤後,便是熱過了。李重九親身把壺倒了杯酒,張玄素告罪接過,一飲而下,頓時發青的麵色即紅潤起來。
李重九點了點頭,當下回身而去心道,姬川,你還真是看走眼了,這張玄素不但長於謀人,更長於謀己啊。
一番話說得姬川銳氣頓消。姬川深吸一口氣,言道:“夏王現在臣虜,吾主稱王期近,一統河北更是指日可待,張黃門為何數度拒吾主美意,抱殘守缺。難道孤負此有效之身。”
而眼下情勢分歧,劉黑闥已隱然覺得竇建德必死,故而有定都河北,與本身分庭抗爭的意義,但如果竇建德不死,劉黑闥又那裡來的名義,自主為帝呢。這張玄素雖是一片為竇建德活命之心,但對於本身而言,實際上竇建德不死好處更大,就算如此,聽了張玄素的定見又有何不成呢。
李重九來到張玄素的囚車之前,言道:“張兄,深夜讀書,可有所悟?”
當下張玄素不由將書卷擱在一邊,問道:“中間又是上穀公派來的說客?”
“張黃門,還請喝酒暖身。”一旁軍官趕快奉酒。
姬川言道:“此言差矣,君為謀士,謀己,謀人,謀天下。張兄不為己謀,而為夏王謀,豈不是本末倒置。”
李重九聞言不由想到,汗青上李唐俘了竇建德後,將其殺之,其部將果然紛繁造反。劉黑闥兩度起兵,李唐幾近將河北打成一片白地,史乘上記錄,唐軍為平河北,男人年十五已上悉坑之,最後李唐方安定河北。
李重九言道:“曉得了。”
良鄉縣。
張玄素言道:“食君之祿忠君之事,當年比乾剖心,其誌不改,屈原被貶,沉江殉楚,主雖無道,先賢如同此,何況夏王又待我恩重如山。吾唯有以死酬謝,何來為己謀,為人謀之說。”
李重九率軍班師返回幽州。
汗青上竇建德敗給李唐後,張玄素,魏征等隋朝舊吏儘數降了李唐,而跟從竇建德起兵那些河北山東舊部,卻跟著劉黑闥持續反對李唐。這就是兩種分歧前程。
姬川見張玄素其意果斷,當下不在說話,言道:“那我就陪張黃門走這最後一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