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夏軍擔憂的一幕成了究竟,樹林四周,裹著獸皮的番軍馬隊四周而出。
十一月,李重九又攻高陽,夏軍大將劉黑闥退守於此,圍城半月,時突天將大雪,滴水成冰。
對方點點頭,策馬來到囚車前,笑著言道:“張黃門,姬川有禮了。”
在劉黑闥死守之下,李重九數萬雄師攻打半個月,不能破城,反而糧草耗儘,終究李重九命令退兵,至此河北之戰方纔落下帷幕。
儒雅男人笑道:“人固誰無死,司馬遷說有泰山鴻毛之彆,在我心底,能全忠義而死,亦是快事,小哥何必說可惜。”
軍官聽對方似直奔囚車而來,當下暗叫不好,令囚車停下,而看押的二十多名流卒,圍著囚車擺了一個環陣。
竇建德見此一幕,俄然抬頭大笑。
“諾,陛下!”程名振咬著牙答允道。
儒雅男人笑了笑,也不肯辯論,言道:“不錯,不錯,是我太頑直了,多謝你的美意,就隨我去吧。”
一輛囚車,咕嚕咕嚕地碾著被雪覆蓋的黃土道,向北而行。
黃河以北大小河道皆是凍實,放眼望去,一片銀裝素裹之色。
河北之戰的動靜,亦這突然降落在大江南北的大雪普通,刹時傳遍了天下。
薛萬述率駐紮恒山郡屯衛軍反擊,霸占深澤縣。
看押的軍官嘲笑言道:“你這是一味求死,張先生,誰不知上穀公刻薄,你如果肯好言幾句,又何至本日呢。”
李重九當下言道:“傳令下去,不成因勝而驕,竇建德雖被擒,但我是要囊括河北之地,全軍追擊夏軍,不成姑息養賊。”
程名振拱手言道:“陛下洪福齊天,又豈是李重九,徐世績能推測的。”
一旁看押的年青士卒,不由佩服地言道:“這位先生,你也不怕路上的顛簸,這搖來晃去的,看得下書嗎?”
竇建德回顧身後,從騎寥寥,士卒儘數狼狽不堪。
竇建德哈哈一笑,拍了拍程名振的肩膀,以後從腰間拔出長刀,豪放之氣頓生,喝道:“弟兄們,隨我殺!”
密林重堆疊疊,恰好藏身,行了半夜,現在天氣漸明,風雪也是小了很多。
竇建德回顧擺佈,對程名振言道:“我笑李重九智淺,徐世績膽薄,眼下我甲士困馬乏,如果在此再有一起人馬反對,我竇建德隻能束手就擒了。”
李重九率主力雄師,從易水渡河而來,所見疆場乃是一片狼籍。
對方為首之人笑了笑,言道:“我就是尋重犯來的,囚車以內,但是夏軍黃門侍郎張玄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