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李密不語，府緣柳燮裝出非常誠心的模樣，言道：“魏公，正如方纔秦王所言，天下局勢，皆為李唐統統，以天時論之，官方有讖言，桃李子，得天下；皇後繞揚州，宛轉花圃裡。上至達官朱紫，下至布衣百姓無所不知，所言者，李氏將代楊氏為天子。”

不然在李密威望喪失之下，也不會憑著府緣柳燮，記室許敬宗二人，差一點‘逼宮’勝利，迫使李密投向關中李唐。

府緣柳燮站在李密身後，雙手交握，背心微躬，低頭向地一副謙虛之狀，但臉上卻連連浮出嘲笑。

李世民的底氣，就是李唐看不見，抓不著，卻能擺佈天下的局勢。局勢就是民氣相背，如同汗青上攻伐王世充，王世充除了能保全一個洛陽外，河南周邊郡縣，李唐雄師一至，皆是不戰而降，乃至簞食壺漿,恭迎王師。

說完李密命馬車駛回魏公府。魏公府內，王馬漢，王君廓早就坐立不安了，見李重九安然返來，都是大喜。

作為瓦崗軍的府緣，柳燮究竟上早已是投奔了李淵，從李密殺翟讓之初，他就明白李密並非是能篡奪天下之主，故而暗中與李唐來往。

李重九言道：“事未有定論，此都乃是我們的測度罷了，或者是我們猜錯了魏公也說不定。”

至於逆勢而動者，成王敗寇時，誰還記得你曾經了得。

王馬漢正要拍桌子罵娘，卻被王君廓一瞪，隻能坐了下來，口中卻仍不住直娘賊，賊廝鳥，忘恩負義狗賊的痛罵。

柳燮拱手言道：“不管信或不信，但前朝之讖，如亡秦者胡也，大秦亡於胡亥，代漢者當塗高也，曹操為魏公，魏乃是門闕，立於道上，當道而高大者，魏也，卻無不該讖。現在李氏當為天子，在官方傳得沸沸揚揚，誰能不知。”

王君廓麵露凝重之色，言道：“武陟總管李育德，戶曹參軍高季輔，司倉參軍事賈閏甫，襄城守將張善相稱，將河南之地，皆獻給李唐，難怪李密悲觀。”

李重九看向李密，當下問道：“兄長，到底產生了何事？”

正待這時，親衛拿了一竹筒出去。言道：“此乃是林司馬布在黎陽秘諜，奉上的密信。”

李重九言道：“是啊，瓦崗軍雖早放棄了河南之地，但若這些人降伏王世充，雖難以接管，總也算情有可原，但不降王世充，也不歸附瓦崗，而是選向李唐，已申明李唐現在局勢所趨，民氣所向。無怪，李密悲觀至此。”

“二當家，李密這廝若棄了黎陽，另有那裡可去？要曉得除了黎陽倉以外，這河南河北哪有處所，可供幾萬雄師吃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