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歌與蘇離駕馬跟在小五和小六身後,山風在耳際吼怒而過,帶起顧長歌束在頭頂的長髮。軟軟的髮梢輕飄飄的搔過跟在他身後的蘇離的臉上,蘇離卻有一種撓到他的內心的感受。
這麼多年來風雨飄搖、南征北戰,她向來冇有感覺孤傲。可現在,俄然就成了孤家寡人,孑然一身。
顧長歌高騎大馬,於山頭俯瞰山下不遠處的虎帳。
如同繁星葳蕤的夜空裡俄然炸起了一朵驚世的煙花,那一瞬的極致爛漫、穠麗新鮮,在他二十一年的人生中未曾呈現過。
“哦。”蘇離點點頭,也冇再說甚麼。
兩隻修煉千年的狐狸都在悄悄看著對方。
蘇離打了個寒噤。用騰出來的一隻手冷靜摩挲了下另一隻拿著馬頭韁繩的胳膊。眸子咕嚕咕嚕轉了一圈,心想莫非爺缺女人了?
聽聞此話,方纔還緊繃著的顧長歌倒是放鬆下來。都是聰明人,就冇需求再遮諱飾掩了。
“本來你是顧將軍在外的私生子!”蘇離瞭然又驚奇的微睜雙目,卻一點冇影響那雙眸子的美感,“不是傳說顧將軍對亡妻用情至深,不肯續絃嗎?本來...”
薄寒不為人病酒,徹夜難消東風瘦。
“這年初連匪賊都這麼大膽的敢在虎帳中間活動了,百裡榮晨做的這天子也是到了一種境地了。”
“嗯”蘇離摸了摸下巴,“事出變態必有妖,去看看?”
“好。”黎蘇“乖乖的”點了點頭,“那你和顧長歌,甚麼乾係?戀人?私生子?”
又是連夜馳驅,顧長歌與黎蘇兩人終究到達了北齊與南番的交界處——南江。
“你這話說的可不對。”蘇離瞪大眼睛,似是有天大委曲可貴長鳴,“我但是一貫光風霽月光亮磊落六合為證日月可鑒彼蒼可表啊!”
顧長歌也笑笑,拉攏?拉倒吧!像蘇離這類看熱烈不嫌事大的,不辨愛好又陰晴不定,指不定甚麼時候一個忽視就被他咬一口呢!
看看從沉重陰霾刹時轉換到雲淡風輕的顧長歌,黎蘇問道:“對虎帳有很深的豪情?”
山野間隨便挑的馬到底不算是好馬,小五小六兩人的輕功甩出顧蘇兩人好一陣遠。在離事發的山頭另有一段路程的時候,小五小六已經刺探完動靜返來了。
“摸索來摸索去,成心機嗎?”顧長歌麵上還是是一副平平如水的模樣,隻是眼中頃刻間仿如有萬丈電光化劍,穿越蒼穹,倏忽超越千萬裡直到黎蘇的眼中,口中一字一頓道:“黎蘇,或叫你蘇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