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千洐也聽到了她的聲音,偏頭望過來,繃緊的麵龐彷彿水麵裂開一道細紋,朝她微微一笑。
容湛淺笑點頭,世人都看著他,他卻不緊不慢地走到步千洐麵前。
破月一把拉住身邊的人:“我家將軍為何受刑?”
誰料她到了容湛營帳門口,悄悄叫了幾句,卻無人應對。她感覺有些奇特,容湛也要上藥,不會這麼早睡啊?
她趕緊朝人群衝去!
但是等破月顫巍巍地剝掉他的衣服,他就感覺腦筋裡有根弦繃緊了,滿身的熱血幾近都要固結到那根柔嫩的小手指下了。
破月聽得目瞪口呆,倉猝朝練武場奔去。
待進了營帳,步千洐在榻上趴下,卻道:“你去練一個時候拳法再返來。”
破月點頭:“這個藉口很可托。”回身出了營帳。
當顏破月走到他跟前,屬於他的氣味便無所不在地繚繞周身。汗味、血腥味、熱氣……卻並不令人感覺難聞。
一百杖終究打完,步千洐與容湛都安閒自如地站起來。兩人內力深厚,隻受了皮肉傷,傷不到底子。世人體貼了幾句,便各自回營了。容湛的親兵也扶著他歸去,破月扶著步千洐高大的身軀,一步步往營帳走。
破月抬手觸到底褲下緊繃的肌肉,臉上更熱了。
她心頭一緊——那邊放著軍中受刑刑架。旁人低低的群情聲中,她聽到“嘭、嘭、嘭”,一下又一下,精神被擊打的聲音。
他不曉得這感受是為甚麼,但是他很清楚本身想乾甚麼。
幸虧她個子小,在人高馬大的軍士中橫衝直撞,旁人見到她,都下認識地遁藏。很快她就竄到了最內裡。
步千洐不怒反笑:“豬肉貴得很啊。去把小容的親兵叫來,小容若問起,就說你惹怒了我,我不要你脫手。”
真的是步千洐。
老蘇訕訕看著這主仆二人,將破月鬆開,一拍腦袋:“好好好,是我多事。”
門口的破月回身,有些難堪有些嚴峻地望著步千洐。步千洐那裡會暴露半點端倪,神采如常看也不看她,對容湛道:“有好酒?”
旁人聽到她尖細的嗓音,奇特地望她一眼:“小宗……如何聲音如此怪?”
對著容湛這類老好人,執刑軍官難以回絕。又曉得步千洐是他結義大哥,想了想將他拉到一旁,低聲道:“容將軍快些說吧。戔戔一百棍,以步將軍的強健,打完便是,萬不要從中禁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