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夜風冷冽，蘇嵐饒是披著狐裘也感覺有幾分寒意，倒是鄭彧低低罵了一句：“賊老天，這麼冷。”

“蘇嵐。”鄭彧止住了笑容，卻不知該說點甚麼，“這些事，我倒從未聽你說過。”

蘇嵐看了鄭彧一眼，眸色深深，卻一拉韁繩，向前拍馬行去。行到城下，年青的男人坐在頓時，衣服上落了些雪，彷彿已經等候了一些時候。

“你們蘇家，真是商店各處，你當初在這開通月樓時，我覺得是專給我開的呢，卻冇想還如此掙錢。”鄭彧抖落著衣裳上的雪，接過一旁黑衣男人遞過的茶，“酈遠，你技術現下不錯啊。”

“四年前，我就住在劈麵那冷巷子裡，說來這家酒館藏得這麼的深，還是我當時找到的呢。”他不睬會劈麵的男人，隻是自顧自地說，“當時候，我一家都被齊人追殺，將將逃到了楚國，和爺爺接上了動靜。當時，我大嫂尚在月中，卻也得四周逃命，我那侄子，是不敷月出產的，八個月出世的孩子，體弱多病，那一個月裡，我一向覺得這孩子活不下來了呢。阿誰年啊，過的可真是難忘。”

“哦？”月紅色衣裳少年，端倪一挑，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，“怎的是第三個，這不是咱倆共度的第二個新年嗎？你倒是揹著我，又做過甚麼風騷事，快說說。”

“我可捨不得死，大楚鄭氏長房就我這一個獨苗，我如果死了，我爹哪有臉麵去見列祖列宗啊。”鄭彧笑著擺了擺手，“我可不能讓我爹揹著這不孝的罪名。”

“蘇二爺，這喝酒的模樣，真真叫我這個男人都為之心動，這風騷之姿，但是惑了多少女子的心啊。”鄭彧笑著說道。

夜色正濃，高州巍峨的城牆呈現在兩小我的眼裡，因是新年，高州那城牆上，也亮起燈籠。

“喝了這杯酒，咱倆另有幾十裡路要趕呢，我若看不上戲，便把你吊起來打。”蘇嵐笑著橫他一眼，鄭彧忙收了笑意，端起杯中酒與他對飲。

“我說，咱倆就是為了看戲為了演戲，也犯不上跑出來到這吧，這也演的太真了。”鄭彧在身後大喊。

“名節，那東西。”鄭彧不覺得然，“不過，你是要做首輔的人，天然得重視。”

“第一次在中州過年，是四年前呢。”煙水藍色衣衫的少年，緩緩地說，素手執起杯子，酒液順喉而下，他的手極美，手指纖長，色彩白淨，可若翻到掌心，倒是結著一層繭子。他喝酒的行動，姿勢嫻雅，漫不經心卻自有美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