匣子裡頭裝的是塊令牌,中間隻一張小小信箋。蘇嵐接過來那信箋掃了一眼,上頭隻要七個字,寫的是“細作有變,呈此物。”
到得宮門,正趕上宮裡傳信召見蘇家祖孫並玄昂,蘇晉才下了馬車,便見到玄昂也下了自家馬車,昔日四平八穩的人,竟是可貴的帶了幾分暴躁,固然不易發覺,卻也粉飾不住。
那筆跡蘇嵐一眼瞧出乃是玄汐的,而這等草率,明顯是倉促寫就,也不難想出當時景象之慌亂。
“如許看,是不是要派人走一趟了。”酈遠搖了點頭,又問道。
“李江沅先前我倒是對此人無甚觀感,現在嗎,我倒是真敬他是條男人。”蘇嵐睨了酈遠一眼,瞧得酈遠徑直低下了頭去,她才又噙了笑道,“公然是摘下惠安夫人這朵花的人,當真是不一樣啊。”
“驛站傳信隻怕比這邊還要慢上幾分,既然是細作有變,那朝廷的資訊多數都已不成信。”
“孫兒已經打發人往宮裡請見了。”蘇嵐點了點頭道。
“你當我冇瞧見你這一身官服。”蘇晉倒是另有表情露個笑容給蘇嵐,不待蘇嵐言語,便轉到背麵徑直去換官服了。
“主子此時不擔憂玄大人?”酈遠問出這話時,配著的倒是張半分神采都冇有的麵孔。
他的目光不知怎的倒是落在了蘇晉身後半步的人身上,一襲三品武官袍色的當今殿前兵馬司副批示使,蘇嵐。
命送信的人下去歇息,室內便隻餘蘇嵐與酈遠二人,蘇嵐搖了點頭,便叫酈遠近身坐下。
“如何了?”酈遠皺著眉頭接過酈青手中的東西,心中已是“格登”一聲。
“孫兒方纔,得了這個。”蘇嵐也不敢諱飾,便將那塊令牌遞給了蘇晉,“我與玄汐暗裡有所來往,泰州此前埋了暗線,這便是玄汐通過泰州暗線送來的。”
“部屬不解,那鄭大報酬何分開了延平侯府?”
“此物是甚麼?”蘇晉接過那令牌,細心看了幾眼上頭斑紋,便問道。
“對了,陳氏還冇有複書?”
蘇嵐方纔雖是得了玄汐這不知如何艱钜才送出來的匣子,卻也並不知悉到底產生了何事,來的路上固然也假想很多,卻不管如何也冇想到局勢竟生長到這般的險境。
“主子!”酈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不待蘇嵐答話,便直接排闥而入,向來都掛著笑容的娃娃臉,此時,倒是掩不住那濃厚的慌亂。
“眼下,我們的人都轉動不得,能動的又不敷分量。”蘇嵐皺著眉頭,歎了口氣,“這事要看今上的意義,今上如果不急,便是自有籌算,我何必巴巴地湊上去,陳氏這,我是討不著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