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見過沈大人,喬大人,邵大人。”廊下步道之上,緩緩走來一個年青人,一襲月紅色湖錦,襯得他邊幅清秀,“鄙人和煦。”
跟著那貌美侍女一起向內,過了二門,便是平曠廳堂。其上匾額,又是蘇嵐手書的“錦堂”二字。這一副匾額,用的乃是行書,減了幾分力道,倒是筆劃婉約了很多。
“大奶奶,四老爺返來了,說要見您。”晚晴剛要回話,那邊舒晴倒是吃緊小跑過來,湊在她耳邊低語。
這深宅大院,祠堂居中,那寬廣堂屋裡頭長年點著千支蠟燭,卻仍舊,顯得晦淡森涼。堂前一行柏樹,棵棵都有百餘年的汗青,長得參天,將這遮的,愈發不見天日。
祠堂正中跪著的女人,緩緩起家,恭謹地在牌位前插上三炷香後,纔回身出了這祠堂。方纔傳話的婢女,正跪在祠堂外的青磚之上。
“你家仆人倒是小我物。”沈毅神采微變,麵上卻可貴仍舊帶著笑意,“既然如此,無妨去瞧瞧。”因而便隻帶了四人保護,便跟在她背麵,走了出去。
轉過那影壁,才見這“枕上”真容,牆上一水的紫檀木牌子,一共十三個,上頭寫的皆是“聽禪”,“問茶”一類的詞語,下頭一塊小牌子,寫的恰是代價,喬安亭緩緩掃過那代價,饒是出身繁華,亦是瞠目。廳堂裡頭奉侍著的侍女,也儘皆穿戴一樣的服飾,見得這一行人,皆是停動手中伴計,行了福禮,才又持續方纔各自的事情。
“滿街上,就這一家,是侯爺親身題寫的匾額。”邵徽微微一笑,道,“便是她自家的票號,都未曾得她一字半句。獨這一家,從匾額到裡頭的大小楹聯,都是她題寫的,最可貴的是,她瘦金、行書兼用,各不不異。”
後代史學家,非常獵奇的是,這兩件事,挑選同一日開端,到底是偶然栽柳成了汗青的驚人偶合,還是良策劃的楚人給後代人留下的又一個故意栽花。
“這一處,方設想出來,便被裡頭這位高朋給包下來了。”和煦指了指那院門出吊掛的“冷泉”二字,“鄙人啊,就用這間院子,換了大小六十七塊匾額。”
“你家仆人,這代價,要的是天價吧。”一邊的沈毅亦是嘖嘖稱奇,“瞧著,這是個堆棧模樣,一間上房的代價,幾十兩銀子,快趕上楚國一個縣令大半年的支出了。”
這廳堂裡頭,居中做了個小影壁,影壁前頭擺著個紫檀木的頎長四角小幾,上頭一鼎銅鎏金的雙獅紋博山爐,外型古樸,瞧著便是豐年初的物件,背麵一幅江山雪霽圖,竟是前朝大師黃公望的手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