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是何人?”
“聽聞殿下,三月裡,曾為使臣,出訪了一次楚國,感官如何?”莫梓蘇緩緩執起茶杯,抿了一口,倒是笑著道,“殿下這茶,當真是好。我喝著,該當是上麵,劉家茶莊的茶。”
“殿下請講。”
“楚國販子繁華,便是夜晚,亦是車水馬龍。城鎮,多不設宵禁,因此歡宴徹夜達旦,亦是常見,店鋪多整日無休,買賣極好。”燕景雲亦是點了點頭,一雙眼裡,倒是不加粉飾的擔憂,“模糊有幾分,亂世之態。楚皇遲疑滿誌,麾下人才濟濟,這一統天下的野心,便昭然若揭了。”
“微臣本日,能小有成績,皆賴您與今上,賴這燕國一方水土。”莫梓蘇亦是姿勢謙恭,端方君子,溫潤如玉,映照人間,便是麵前人的模樣,“太子如有詔,千裡亦得赴約啊。”
“太子已然學政,必是日、日勞累。叫您來安溪見微臣,倒是不當。”莫梓蘇微微點頭,臉上笑意謙恭,將那一張年青的臉,顯得沉穩很多。
“權力與繁華,會涵養人的自傲,您瞧見的那些楚國世家子,皆是如此培養。家世不凡,少年得誌,生在繁華斑斕當中,姿勢若不是如此,倒叫人奇特。”莫梓蘇點了點頭,倒是微微一笑。
“並且,楚人風采,叫人印象至深的一點,便是,不管是何人,臉上都有種,似是無懈可擊的自傲。他們神態之間,高傲而自傲,似是對於這天下,這將來,充滿無儘的信心。這等姿勢,實乃我平生少見。”燕景雲歎了口氣,“彷彿就是先生所說的,生於大國之底氣。”
“這也就是殿下您力主與齊國修好的原因了。”莫梓蘇倒是微微一笑,看向他的目光,溫潤如舊,卻更是深沉,“但是,齊國就冇有開辟的野心?你可曉得,齊朗方纔藉端發作了太尉穆柯,將虎賁軍,全部收攏到自個手中。”
“那先生教我,夾在兩個大國之間,該如何自處?”燕景雲姿勢雖是仍舊溫潤謙恭,可這話的語氣,聽起來就有些微不善。
“先生是要我燕國也摻雜進楚國的榷場中?”燕景雲目光一轉,“燕國此前可從未如此大範圍的互市啊。”
“郭解,字裕之。”
“是您足下的安溪。茶葉,生絲,另有青岩書院。”
“先生是我師長,我天然信您。隻是,此事還需父皇允準,先生無妨給我一個詳細的章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