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爹?”鄭彧苦笑一聲,臉上神情頓時便垮了下來,“我不看都曉得,定是斥責我,前頭那道摺子,上的太打動了。”
“再金貴的茶,也是給人喝的。你可聞聲我的題目了?阿誰段元,到底甚麼來頭?”鄭彧也啜飲一口,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,可即便這行動有幾分鹵莽,由他做出來,卻也是姿勢風雅。清原世家的教養,早就刻在了骨子裡頭。
“太府?”鄭彧微微一笑,“這不是謝朓現在正坐著的位置?清流能做到這個位置,確切並非常人。你要曉得,謝家也算是清流當中的王謝,足有三代的傳承了。可也是,直到這第三代才坐上九卿的位子。”
“不過,玄大人也許,會感激您的很。”
“萬幸,阿蘇冇有甚麼事情。”鄭彧倒是誇大地拍了拍胸口,臉上神情,卻明顯白白寫著,如釋重負,四個大字,“如此,我倒是能夠睡個安穩覺了。”
“我在高陽的第三個月,苦悶當中,倒是聞得,段元與許氏不睦。段元先前曾在雍州運營多年,天然是財產很多。而高陽郡的許氏,卻向來瞧不上他,亦曾使過絆子,段元本能夠做雍州刺史,而後回京。正因許氏作梗,他幾乎連著這躋身三品的機遇都冇了,若不是喬氏說和,他撿了個柳州刺史,也許熬到致仕,也做不到九卿呢。”
“因而,致仕以後的段元,回到南郡,天然是卯足了勁,想要對於許家。可巧,他當時當真挖到了許家宗子放印子錢的事,連帶著還扯出來了,許家暮年次子傷人等等的事。而後,許家便再無還手之力,因此,我當年才氣在高陽郡行括隱之事。”
“你可知,我當年在高陽括隱,還是得了他的幫忙?”邵徽唇邊勾起一絲近乎諷刺的笑容,可通身氣質,還是溫潤如玉,“彼時高陽郡,一受清原長史的節製,其次便是本地一家四代的地主許氏。張家得先太子表示,行事收斂,天然未曾難堪於我。倒是許氏,聽了傳言,先是輕看於我,厥後又覺著我在此地,不會逗留太久,便更是不將我放在眼中。”
“鄭大人,醫師給蘇大人把玩脈了。”酈遠在小花廳前緩緩現出身來,鄭彧一招手,他便上前回話,一張鮮有神采的臉上,也瞧不出情感,“說是,主子身上的毒,已經清了大半,倒是這幾日便會好了。至於何時醒來,倒是冇有卻準,隨時都有能夠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不打斷你了。”鄭彧奉迎一笑,“刺史大人,您官階可比我還高半個呢。失敬失敬,您請講,請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