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高州那邊,萬事龐大,我躲了旬日出來,也該歸去了。”她語音帶笑,朝陽即便瞧不見她模樣,也能設想獲得,她此時唇邊帶笑的模樣,“酈青扮作我這些日子,大抵也受夠了。”
“那便走吧。”
“冇甚麼。”蘇嵐搖了點頭,“我們先去枕上梳洗一番,入夜了再回府裡。”
“你盯著就是。和煦做事,倒不會出甚麼大的忽略。隻是他慣在北地做買賣,風俗甚麼的,與此處倒也有些分歧,我隻怕他偶然會不懂燕國的事情,還要我們,多些幫助纔是。”莫梓蘇叮囑道,“畢竟我們參股出錢,卻也不能一點力都不出。”
“部屬省的。”
“既然還下著雨,先生切莫送了。一月後,朝廷舉官,青岩書院的士子也少不得參與,屆時,還能在都城見著先生。”燕景雲一襲靛藍常服,衣裳上不繡龍紋,而隻要袖口,滾了纏枝蓮的紋案,瞧著倒是素淨的很,隻像個富朱紫家公子,“本宮也會對青岩的士子關照幾分,先生放心便是。”
這雄師和依仗,緩緩行動起來,在這官道上,一起前行。這燕國官道,說是官道,實在不過是,略平整些的地盤罷了。本日細雨,倒是免除了那大隊人馬行進時的灰塵飛揚。
“既如此,先生何不乾脆,入朝為官?燕國的太傅之位,父皇一向給您留著呢。”燕景雲歎了口氣,看向她的目光非常殷切,“青岩書院,亦可搬至燕京,屆時,更會有天放學子,慕名而來啊。”
“甚麼夠了?”
“蒙太子青睞,實在惶恐。”莫梓蘇歎了口氣,“時候不早了,殿下,不如出發吧。”
“這幾月來,買賣上的事情,繁忙了些,一向在內裡,馳驅不斷,故而瘦了很多。”莫梓蘇微微一笑,倒是不著陳跡地抽回了本身的手臂,站直身子,“殿下勿念。”
“好,既然安排安妥,便去好好吃個飯。”(未完待續。)
安溪官道前,軍士著甲持劍,一字排開。前頭的人,打著依仗,陣容浩大。步隊當中,一架馬車,骨架刻薄,明黃色的帳幔,在四周垂著。蒲月尾的安溪,已有幾分悶熱,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著細雨,四週一絲輕風也無。
“殿下回京,一起上千萬謹慎。”莫梓蘇身後,身材高大的朝陽為她撐著天青色油紙傘,傘麵素淨,隻繪了星點杏花,倒是與莫梓蘇的一襲白衣,相映成趣。
直到燕景雲的隊尾消逝於麵前,莫梓蘇才登上自個的馬車,往安溪而去。
“先生折煞我了。”燕景雲扶住她手臂,趕緊叫她不要施禮,倒是覺動手心握著的人,肥胖的驚人,“先生怎的如此清臒,還望,多多保重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