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物歸原主罷了。”蘇嵐搖了點頭,“山盟不再,少年情斷,這信物,我不好收著了。轉贈林妃可好?”
人之一世,皆逢所愛,懦夫獻上一吻,勇者拔刀相向。而刀劍最為慈悲,因為骸骨轉眼而寒。
“此後,我若見你,便就隻要仇敵二字了。你若另有話說,就請講吧。”
她一進一進地往裡走,櫻花沾衣渾然不覺,心中卻格外深沉,不知雙手早已顫抖不止。
“阿顏。”齊朗語意已帶哀告,“彆說了。”
蘇嵐看著本身的手,不知為何本身還是失態了。齊朗卻淺笑起來,聲音溫和:“阿顏。”
“你不會真覺得我還是十五歲吧。”蘇嵐昂首看他,眼裡俱是諷刺,她從袖中取出一隻簪子,恰是齊朗托晉容帶給她的九鸞釵。
蘇嵐瞪大眼睛看他,他下一刻已將唇覆在她的之上,展轉舔吮,流連忘返。
她本不信佛,寄身此世,纔信了這循環玄機,四年前,又得佛家庇護,才逃出齊國,故而也算虔誠。
三進院落正堂,一人白衣出塵,站在堂前匾額之下,微微抬頭,似在當真賞識那上頭書法。那匾額乃是蘇嵐手書的,小山叢桂軒,隻是以院中蒔植的乃是丹桂。
“你早知我未死,還退隱楚國。”蘇嵐搖了點頭,“不會此時纔想見我。”
“多謝你,恨我。”齊朗語氣晦澀,吐出字句時,似是疼痛萬分。
齊朗支撐不住,跌坐在地,悄悄握住胸口的匕首,低笑出聲。她還是對他留有情意的吧,刺他時避開了統統經絡,隻是叫他流些血,痛些日子。
蘇嵐不住地踢打他,齊朗倒是發狠,死命地按住她的手腕。蘇嵐一口咬在他的唇上,他似無感受,任血腥之氣,在二人丁中散開。
“也不算,我內心啊,恨你,恨得不可。”蘇嵐神采誠心,“恨得,非常安靜。”
“這幾年,不管誰泡的茶,都未曾有你的味道。”齊朗啜飲一口,將茶盞握於手中,貪婪地看著她的麵孔。
她那宅院在寺院禪房以後,另辟生境,彆有洞天。
“我說過,你是我的命,這話,今時本日,亦未曾變過。”
“為何?”齊朗啞然發笑,“你無聲無息地改換身份,還不能叫我見見。”
“你捅我一刀吧。”齊朗笑著看她抵在本身胸口的匕首,“真的,我心口疼的不可。”
“子詹。”蘇嵐推開他,“啪”的一聲,他頰邊浮起掌印。
蘇嵐手勁一動,那匕首便直入他胸口,這匕首極其鋒利,乃是削鐵如泥的寶貝,一頃刻,齊朗胸口便開出一朵血花,他卻兀自笑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