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這絆腳石。”蘇嵐眼裡一片高興,明顯玄汐的話,與她所想不謀而合。
博格非常暢懷地舉起杯子,便向玄汐一點頭,玄汐亦是舉起杯子,道:“大膽敬大汗杯酒。”
“話本子讀好了,也有大學問。”蘇嵐笑了笑,搖了搖手中書冊,“我最喜好這位臨川先生的話本子。夢耶?非耶?孰真孰假,誰能說得清楚。”
“王庭的樊籬,也冇有了。”玄汐搖了點頭,眼裡寫著的明晃晃就是“幸災樂禍”四個大字。
“我瞧你神采,非常對勁。”蘇嵐本日倒是一襲青衫淺淡,隻領口袖口用銀線,細細繡了纏枝蓮紋飾,兩側肩頭,俱鑲了同色暗織鸞紋,一身衣裳看似平平,實則埋冇玄機。
他既給了這個台階,博格便順勢接下,一時賓主儘歡,這宴席便散。
蘇嵐對他這變臉功力也嘖嘖稱奇,早知曾錯估了他幾次,卻不想他竟另有這般本領,倒是心中有幾分光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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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彆心急,博格可汗這不是來向我請教這事情?”蘇嵐瞧著前頭有個花圃似的處所呈現,周遭侍衛也垂垂多了起來,心知博格怕就在這周遭,“既然你也在場,我何必多說一遍。”
“如此,我倒是,有幾分惶恐了。”蘇嵐被他這目光一觸,麵上還是安閒平和,倒是緩緩暴露個淺笑來,“本是要誇你的,到現在為止,小王子你,比之其他平常十七歲少年強上了不知多少。便是,我自個兒十七歲時,也很難做到你這般。”
王庭裡正推杯換盞,就連倨傲似幽幽白蓮的魏則中,都少不得替司徒岩若擋了幾輪酒,現在一張臉上亦是紅霞翻起。
“我母舅,現在八成篤定,你便是蘇嵐。若不是蘇嵐,也絕對是個官身。”金日磾忽的頓住腳步,在她耳邊低聲說道,“你倒是不必擔憂我,我為你所救這一節,我自個圓的很好,你如有何手腕,就儘數使出來吧。你滿身而退,不是難事。”
殿外此時已是褪儘辰光,垂垂暗了下去。殿前的道上,也由著宮人點起數盞等來。
“那裡,玄先生雖是販子,可方纔這一席話,叫我有醍醐灌頂之感啊。”博格連連擺手,“先生於政治上,亦有真知灼見,佩服之至。”
“多謝。”蘇嵐亦是聲音極低地回了一句,便不再言語。
玄汐見他這一笑,倒是冇有冷傲之感,心中倒是篤定,博格方纔聽了動靜後那半晌慌亂,定與他脫不了乾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