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是你費儘周折,偏要與我一見,是為了這個。”
“你瞧見我,就冇有生出些同病相憐的親熱之感?我頭一次看到你的詩作的時候,那真是熱淚盈眶。”和煦扁了扁嘴,清秀的臉掛著委曲神采,倒是非常風趣。
“你來這多少年了。”和煦抿了口茶,熱的熨帖,口中回甘,唇齒留香,即便他不過是個附庸風雅之人,亦曉得這杯茶,是極好的佳品。
“你如果喜好這鎮上溫馨的餬口,給紮魯赫人鍛造兵器,開個鐵礦,掙銀子,吃陽春麪。”蘇嵐瞧他這幅神采,倒是忍不住諷刺他一句,“那現在就走吧。我不做惡人。”
“我不得不說,前人的世家教誨,確切可駭。”和煦自嘲一笑,點了點頭,“政客比我強的,一定是聰明,而是,你看題目的高度,與我分歧。”
“我細心瞧過,這五年,紮魯赫鐵場的箭羽和之前分歧。”蘇嵐忽視他上一句話,從袖口拿出上回從司徒岩若傷口裡挖出來的箭頭,“我問過懂行的人,他們都說,現下這一種,似是改進了鍛造的工藝。或是,那生鐵用料更好。”
“我本年八月二十八,就要二十歲了。”蘇嵐微微一笑,看向他的眼神,倒是龐大很多。
“人生到處知何似,應是飛鴻踏雪泥。”他微微一笑,“你風格還算高雅,選了蘇東坡來抄。”
“延熹十七年。”蘇嵐忽而啟唇一笑,倒是今兒頭一回顯得有幾分歡愉,暴露幾分十九歲少年的模樣,“看來,還是我活的比較久。我有這一世影象的那一年,是延熹五年。”
和煦“啊”了一聲,被蘇嵐已是弄得腦筋發昏,隻覺著麵前的人實在是喜怒無常,不按套路出牌。
他便乖乖閉上嘴巴,瞧著蘇嵐右手提壺,做了個“醍醐灌頂”的手勢,緩緩將水倒入那青瓷壺中,一時那正山小種的甜美味道便四散開來。
“人生三大樂事,有一件便是,他鄉遇故交。”和煦緩緩端起已經涼透的茶盞,“我與你固然宿世不識,此生卻可貴在這人間相逢,幸甚。”
“我但願你,今後以後,不要再提你我的來處。”蘇嵐收斂了唇邊笑意,神采倒是凝了幾分,“若我聞聲第三人群情。”
酈遠神采一動,卻被蘇嵐輕拉住衣角道:“聽他說,鎮上有家好吃的陽春麪,你去給我弄一碗。”
“你這原主,本就是周人。不過是,衣錦回籍罷了。”
“並且,我比你還聰明。”蘇嵐倒是暢快一笑,“你啊,鬥不過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