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素貞冰雪聰明,豈能聽不出話裡馬腳,秀眉微蹙,薛破夜瞥見,立即想起“西子捧心”這個詞,美的妙不成言。
蕭素貞略一沉吟,再次向譚老先生款了款身子,恭敬道:“父執!”又轉向薛破夜,玉麵羞怯,輕聲道:“世兄!”
譚老先生坐在屋內的雕花楠木椅子上,扶著髯毛,看著風華絕代的蕭素貞和強行挾持過來的薛破夜,淺笑道:“坐!”
杭州府衙除了正廳正堂外,另有東西兩院,都是極其秀美的花圃。
譚老先生咳嗽一聲,終究道:“蕭女人,方纔內裡人多眼雜,有些事情不便說出,請你到此,是要好好說說辰隱先生的事情。”
譚老先生揮了揮手中,道:“張虎趙龍,你們先下去,冇有我的號令,誰也不準出去。”那兩人立即躬身而去。
一小處竹林邊,一間小屋聳峙一旁。
蕭素貞見譚老先生劈麵誇獎薛破夜,不知何意,見到薛破夜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卻很有些不紮眼,她出自書香家世,循規蹈矩,薛破夜無拘無束的模樣天然和她的品德標準相去甚遠。
譚老先生哈哈笑了起來:“甚麼大人不大人的,胡說些甚麼?”淺笑著向蕭素貞道:“我這門生,真脾氣,但是可貴的好男兒。”
譚老先生將東西捧在手裡,叫過薛破夜:“破夜,你過來幫我翻開!”薛破夜懶洋洋地站起,走到中間,兩人一起將東西翻開,竟然是一條長長的絹布,靠右邊密密麻麻寫了一撮筆跡,蕭素貞上前細看,隻見上麵洋洋灑灑寫了數百字,其粗心是王世貞貴為知府,卻為了小我私慾,編織罪名,遺禍杭州,更將楚國大文豪不分青紅皂白拘押下獄,引發杭州乃至江南文人學士極大氣憤,大家自危。不但如此,更是中飽私囊,勾搭钜商,節製經濟暢通,撈了很多肮臟的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