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素貞眼圈頓時紅了，眼中彷彿有珠淚出現，淚光瑩瑩，悲聲道：“家父在京都獲咎了甚麼人，為何要如此讒諂家父？”

譚老先生撫須笑道：“當日我恰是以此曲送彆辰隱先生，怎能不知！”

譚老先生不動聲色，從懷裡緩緩取出一件東西，很大一團。

這話裡的官員天然是指王世貞。

譚老先生將東西捧在手裡，叫過薛破夜：“破夜，你過來幫我翻開！”薛破夜懶洋洋地站起，走到中間，兩人一起將東西翻開，竟然是一條長長的絹布，靠右邊密密麻麻寫了一撮筆跡，蕭素貞上前細看，隻見上麵洋洋灑灑寫了數百字，其粗心是王世貞貴為知府，卻為了小我私慾，編織罪名，遺禍杭州，更將楚國大文豪不分青紅皂白拘押下獄，引發杭州乃至江南文人學士極大氣憤，大家自危。不但如此，更是中飽私囊，勾搭钜商，節製經濟暢通，撈了很多肮臟的銀子。

譚老先生坐在屋內的雕花楠木椅子上，扶著髯毛，看著風華絕代的蕭素貞和強行挾持過來的薛破夜，淺笑道：“坐！”

蕭素貞麵露憂色，忙道：“父執，有甚麼體例，你請說，就是讓素貞上刀山下火海，我也毫不躊躇！”

既來之，則安之，薛破夜從中間的生果盤裡摘了一顆葡萄放進嘴中，公然是甜美甘旨。

蕭素貞見譚老先生劈麵誇獎薛破夜，不知何意，見到薛破夜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，卻很有些不紮眼，她出自書香家世，循規蹈矩，薛破夜無拘無束的模樣天然和她的品德標準相去甚遠。

蕭素貞這才伸展眉頭，聲音溫和：“本來大人早知家父要接受委曲！”

蕭素貞冰雪聰明，豈能聽不出話裡馬腳，秀眉微蹙，薛破夜瞥見，立即想起“西子捧心”這個詞，美的妙不成言。

譚老先生明顯很對勁兩人的駭怪，神情嚴峻起來，彷彿痛心疾：“某些官員為建立大功，邀功請賞，不吝製造冤案錯案，以做本身飛黃騰達的基石，老夫深惡痛絕，此番從京都來到杭州，就是要查明本相。”

蕭素貞又看了看那捲絹布，儘是迷惑―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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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破夜見蕭素貞神情果斷，鮮豔的麵孔說不出的固執，不由暗自敬佩：“公然不是平常女子，很有些花木蘭的氣勢！”

譚老先生揮了揮手中，道：“張虎趙龍，你們先下去，冇有我的號令，誰也不準出去。”那兩人立即躬身而去。

末端處寫道：“嗚呼哀哉，有此惡官，杭州何能繁華，大楚何能昌隆？”這片檄文卻冇有署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