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張桌子,一桌有人,兩張是空著的,攤主是一個老太太,麵前擺著兩個煤炭爐子,一個爐子上架著一口大鐵鍋,鐵鍋的木頭蓋子卻小了很多,不能擋住那鍋子,全部的浮在了煮沸的開水上,跟著沸騰的水浪,不竭的顛簸翻滾著。另一個爐子上擺著一摞大抵七八個蒸籠,正在呼呼的冒著熱氣。
“兩眼一爭光!”王三炮嘟囔著,眼睛缺不竭的往大街的兩邊踅摸,“是不是找個館子坐坐?前麵的阿誰燕春樓如何?”
“這位哥哥,我和我表弟趕了一天的路,這傢夥鬨肚子,去那邊林子便利,我就在這裡等他一下,喝完茶,你放心不遲誤你收攤,就喝一碗茶,大不了你的這個攤子,我幫你一起收,我們兄弟兩個彆的冇有,力量還是不缺的。”說著我取出了一塊大洋悄悄的扔給了那男人。
“這位小哥是熟行呢,口音也有江鎮口音,看來不是外埠人麼,如何麵熟的很麼。”老太太笑嘻嘻的看著我們。
“我曉得!”王三炮被我點了一下腰,酸的扭了一下,“顏平有冇有奉告我們甚麼時候討論?另有,明天早晨睡哪兒?”
“但是啊,費事事又來。”王老太苦笑著一邊乾活一邊給我們發著牢騷,“阿誰飯店的老闆,也就是鬼子的翻譯官也明白了這個事理,現在又開端逼著我去那飯店給他們當廚子趁便講授徒,我不肯意,他們就老來砸我的攤子,你看我都從城北躲到城南來了,就是為了離著他們遠遠的。”
“那可不是呢。”王老太撈了兩碗麪條,淋上醬油和香油,乘上一勺剛炒好的鱔絲,最後抓上一把小蔥,悄悄的灑在麪條上,端到我們的麵前,“兩位明天有口福,晚兩天來,我就搬出去了,到丹陽投奔親戚去了,快嚐嚐我的特長絕活,包管這輩子冇吃過,嗬嗬!”
“那敢情好!我就多謝大哥了!”我趕快站起來雙手接過茶碗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,也確切是又渴又餓,這平時不如何待見的大麥茶喝起來還真的蠻香的。
老茶兒的驢車又一次緊緊的碼好,繫好,他用力的拽了幾下,確認冇甚麼題目,才長長的歎了口氣,帶著我們兩個,倉促的走進了江鎮城,坐在驢車上,看著城門在身後緩緩的關上,我和三炮總算是鬆了下來,江鎮的行動,看來已經勝利的邁出了第一步。
“你個老茶兒,每天喝你兩碗茶,中午吃你一碗鍋蓋麵,我可冇欠你的啊,都是特地為你留的門。”為首的一個兵士看來是和他熟諳的,過來很親熱的說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