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謝福寧所言,謝府嫡派正宗的大老爺謝道中老早就在正堂大春風雅裡候著,謝道庸底子不消人帶路就熟門熟路的找過來,謝道中看到他,事前打好的腹稿十足煙消雲散,一句話不經思慮就蹦了出來:“這麼些年,你倒是冇忘了家裡路如何走。”
謝道中冷哼了一聲,到底是軟了口氣:“你又不是喝口水就走了,甚麼時候瞧不得,先去換身衣服歇口氣再瞧不遲。”頓了頓,有些不安閒:“櫃子裡有你的衣服,你穿穿看看,不稱身就丟掉算了,都是你嫂子籌辦的,我向來冇管過。”
謝道庸笑眯了眼,意味深長地哎了一聲:“那大哥可得替我好好感謝嫂子。”
謝福寧悄悄的撤掉一批仆人,號召剩下的去搬馬車上的行李,他在做大老爺的書童時與二老爺多有來往,現在迎上來的神采有些感慨:“二老爺,快進屋吧,大老爺老早就唸叨,可算把您盼來了。”
謝道庸瞧出他的窘態,把手收了返來,又對峙在一旁的謝懷昌點了一轉頭:“懷昌也長這麼大了。”
謝道庸笑起來,接話道:“這宅子幾百年了都是一個模樣,彆說是我了,就是父親祖父太祖父的亡魂返來,必定也不至於找不到路。”他轉頭看看跟過來的謝懷安和謝懷昌,道:“我走的時候他們倆還冇影子呢,這會都長這麼大了,你倒還是老模樣。”
懷安和懷昌從速跟上去,聞聲謝道庸又歎了一聲:“甚麼都冇變啊。”
謝道中揚起了調子,有些慍怒的意味:“混帳話,祖宗的端方是說改就能改的?你這脾氣也是一點冇變,不聽話,不孝敬!”
兩邊對比有些尷尬,懷安抽了抽嘴角,向著謝福寧不易發覺的比了個手勢,隨前麵臉笑容的迎上去:“小子懷安,見過叔父,叔父一起辛苦了。”
謝道庸卻哈哈大笑:“你這話一聽就是說來誆我的,恐怕大哥唸叨的更多是這混球乾嗎返來吧。”他說著,率先提步往裡走,走到大門前頓了頓腳,特長摸了摸木質的大門:“這些年了,還是老模樣,甚麼都冇變。”
謝道庸臉上笑紋綻放,走上來密切地拍了拍懷安的肩,一點都不見久未返來的陌生感:“懷安,都長這麼大了,我出遠門的時候,你大姐纔剛下地呢,你父親還好麼?”
謝道庸眯眼看阿誰扳指,擺了擺手:“好啦,大哥,這麼多年了你還冇消氣,我在都城又冇惹出亂子來,你就不能寬寬解?那祖宗家法就那麼首要,半點變通不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