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夫人道：“女眷說話，你一個男孩子來湊甚麼熱烈。”

謝懷安立即揚起笑容：“我與阿姐籌議要不要在仆人們的房間裡也裝上電燈。”

但是就在當天早晨，月過子時以後，謝懷安又敲響了婉瀾的房門：“我籌算現在去祠堂祭拜，明天就去裝電燈，阿姐，你跟我一起去吧。”

謝懷安聲音壓得更低：“倘若隻為裝個電燈而開祠堂，又引這麼多外人出來叮叮鐺鐺吵吵嚷嚷，隻怕父親會分歧意。”

“阿恬纔是明白人呢，”秦夫人將那一冊賬簿合攏，將立春喚來，叮嚀道：“去跟謝誠說，讓他把上一年的賬簿都拿到大蜜斯屋裡去。”又對婉瀾道：“有甚麼不明白的，就去問問謝誠，他管賬管的很不錯，根基不出錯的，我瞧著比你福大叔還好。”

婉瀾鄙人唇上咬了一下，旋即又鬆開：“那你的意義是……祠堂就不裝了？”

婉瀾便笑：“我才曉得懷安懷昌竟然比我們姐妹生生多出三兩來，母親也太偏疼了。”

婉瀾覺得他表示的是下人們住的矮腳房，又剛聽了秦夫人的教誨，便道：“府上又不缺那點銀子，給他們也裝上吧，這電燈總比火燭安然些。”

婉恬道：“阿姐現在不一樣啦，到底是出過遠門的人，還是手裡有銀子才結壯。”

秦夫人道：“你就要嫁人了，腦筋裡那些古怪的設法還是好好收收吧，連家都治不好，還談甚麼治國，年青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，長輩來管束，你們還不樂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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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瀾笑嘻嘻道：“那我還學甚麼？直接把謝誠大哥帶到婆家去好了，省時省力，還不會出錯。”

謝懷安道：“我拿不定主張，這纔來找你籌議。

“你那是窮酸秀才寫的話本子太看多了，”婉恬笑了起來：“冇有教養的男人纔會將主動給丈夫納妾定為賢妻的標準。”

”

“彆的，另有府上仆人的月錢，這也省不得，忠心的仆人纔是活著的寶呢，待他們要像待自家人一樣，彆因為吃穿這點小事將人委曲了。如果財力答應，多買點操行端方的丫頭小廝也是能夠的，在鬨長毛之前，我們府上蓄了二百多個家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