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她大婚之前不成能在這兒常住的,說不定,過兩日就有費事找上門來了。
想著,她又恨上了雲暮雪:阿誰小賤人這會子住在騰王彆院裡,不曉得在做些甚麼?
雲暮雪叮囑了莫寒幾句,跟蕭騰道,“過一刻鐘讓莫寒給你起針,我這會子太熱,身上粘膩膩地難受,先回屋洗個澡去。”
看著她一臉謹慎的模樣,蕭然隻得耐下性子笑道,“有甚麼話直說就是了,何必這麼吞吞吐吐的?你我之間還藏著掖著不成?”
俄然,一輛翠帷青綢的馬車映入視線,她不由瞪大了眼睛。
此時恰是日上三竿之際,外頭樹上的知了聒噪地讓人有些沉悶,蕭騰撂下書,大聲喊著德成,德成從外頭跑出去,一頭一臉的汗。
蕭然非常不測埠挑了挑眉,在他眼裡,雲晨霜一向是很謹慎的人,嬌嬌輕柔地惹人顧恤,按說不該在乎這些纔是,如何反而也體貼起太子妃的人選了?
蕭騰趴在床上,看著雲暮雪拿袖子揩汗,不由心疼起來,“雪兒,坐下喝口水吧。”
他勾唇笑了笑,俄然一把伸過手去攥住了雲晨霜端著茶盞的細白柔荑,“霜兒說的甚麼話?側妃又如何?將來有孤寵你愛你,誰敢奈你何?”
她頓時感激涕零,幾近要哭出來,緊緊地抓住蕭然的手,哽咽道,“殿下,有您這份心,霜兒就心對勁足了。”
隻要一想到雲暮雪那副老來慘痛孤傲的氣象,她的表情就莫名好了起來,順帶著就起了身,靠在雅間的窗扇處,看著外頭街上的車水馬龍。
“這個穴位,長針要斜著刺出來,纔有結果……”雲暮雪一邊在蕭騰腿上一個穴位紮了一根銀針,一邊細細地指導著莫寒。
真不曉得她這番話到底是真是假。
床前站著神醫莫寒,正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雲暮雪利索地下針。
蕭然看了隻感覺有些刺目,不知為何,他現在一閉上眼睛,滿腦筋都是雲暮雪那傻兮兮的笑容。
雲暮雪為了他支出了這麼多,他必然要好起來,將來大婚的時候,好做一個頂天登時的新郎官。
莫寒一臉的虔誠,像是一個剛發矇的孩童。
不能滿足常樂的人,活得最苦最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