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普通都謹慎眼兒,母後能把這事兒記得這麼久,可見這個語煙不是平常人。
他那一貫冷傲孤清的九弟一向過著清心寡慾的日子,這兩年冇有甚麼事情連宮都不會進,為何恰好對那雲大傻子情有獨鐘?
長年勾心鬥角浸淫出來的警戒,讓皇後母子都有些拿不準了。
說到最後,她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低喃,彷彿有無窮的難過。
蕭然也冇用宮人稟報,直接挑了明黃軟簾進了閣房。
“這事兒好似不那麼簡樸。”皇後拿起把牛角梳子慢條斯理地梳著那一頭如瀑般的長髮,陰陰的笑道,“這兩日也不見夏荷那蹄子傳話,倒是不曉得這裡頭另有這些蹊蹺。”
蕭然從那鴿子腿上抽出一個小巧的竹筒,然後把胳膊一送,那羽鴿撲扇了幾下翅膀,向著濃得潑墨一樣的夜空飛去了。
穿過支摘窗,那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,無邊無邊,就像是一頭龐大的凶獸張著嘴等候獵物一樣。
嗬嗬,的確是天大的笑話!
“哼,起落還是老的辣!”皇後語氣固然對勁,但麵色卻帶著淒苦,看著蕭然的眼神也帶著一股子哀怨,“皇兒,彆看母後我貴為六宮之主,穿金戴銀,享儘了繁華繁華,實在還不如小戶人家過得舒坦!這麼多年,我和你父皇明著佳耦敦睦,實則勾心鬥角,冇有一日安生!”
“是皇兒?這麼早來可有甚麼事兒?”皇後那雙略有些頎長的丹鳳眼含了笑,回過甚來問道。
隻是過後事情太多,他就把這事兒給健忘了。
空中,劃過一道纖細的撲閃聲,身後有人輕聲稟道,“殿下,信鴿來了。”
這裡頭,彷彿有甚麼詭計!
蕭然內心的歡樂也早就冇有了,跟著皺了皺眉,“兒臣今後會不會也像父皇那樣,平生都冇有一個喜好的女子?”
天還未亮,蕭然就獨自去了皇後的寢宮。
後院某處似有撲棱棱鳥兒扇翅的聲響。
“你父皇之以是對王語煙那賤人念念不忘,就是因為年青時愛而不得!王語煙厥後嫁給了雲伯英,生下女兒以後冇過幾年,就蹊蹺地死了,這更讓你父皇心中留了一個傷疤。”
這個神醫既然是他跟前的,為何冇他的答應,那神醫就擅自進宮?
就算他已經殘了,可到底昔日的雋譽擺在那兒,何況,他也是龍子鳳孫,這大齊國,那裡找不到個女人,他做甚麼非雲大傻子不娶?
冇想到他那九弟早就饑不擇食了,和雲大傻子還未施禮就已經圓房了。
“誰曉得呢。今後的事兒,誰要說得準?”皇後見兒子這般模樣,就岔開了話題,“我們還是如何想想把老九和那傻子圓房的事情流露給你父皇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