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騰就在她身後催道,“衛大人到底有甚麼病?但說無妨!”
他隻好裝模作樣地伸出胳膊來,斜了眼雲暮雪,道,“那就有費心醫了。”
隻是礙於臉麵,他隻得由著雲暮雪在他的胳膊上交來回回地診斷著。
衛中幸運地想著,如果騰王問起來,大不了就說庸醫誤認,把這些一股腦兒推到榆林大夫身上不就得了?
屋內靠北牆,陳列著紫檀木的長條案,上麵安設著鎏金鶴嘴香爐,裡頭不知燃著甚麼香,聞上去隻要淡淡的百合香。
雲暮雪後背上走出了一身的細汗,看蕭騰時,卻見他兩手負在身後,仍然落拓得意。
蕭騰看他推讓,天然不會讓他得逞,笑道,“衛大人,你但是榆林的一方父母官。本王來到這兒,就即是投奔你來了。現在邊關不安寧,諸多事件還得有勞衛大人替本王操心呢。”
衛中一見雲暮雪這副凝重的模樣,神采也變了。
畢竟,蕭騰的身份擺在這兒,他手裡另有二十萬雄師,衛中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定睛看時,就見那小巧的天井中,遍植各種花木,恰是大熱的天兒,蜂舞蝶忙,看上去一拍朝氣盎然。
丫頭打起輕綢軟簾,裡屋的陳列就閃現出來。
冇想到榆林一個小小的太守府,竟然這麼大的場麵。
這幸虧他左臉還留下一道傷疤了呢,隻是這道上班不但冇有侵害他的容顏,反而讓他更加增加了男人味兒。
隻是再看向蕭騰時,那丫頭的兩頰不自發地染上了一抹紅暈。
隻是衛中並冇躺在上頭,而是在不遠處靠牆的一張八仙過海架子床上,床上垂著的輕紗般的帳子已經掛起,床前坐著兩個穿金戴銀的婦人,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,正端著瓷碗調羹服侍著一個年約五十高低的老頭子。
劈麵乃是一溜五間雕梁畫棟的堂屋,兩邊鹿耳配房,穿山遊廊,雖說新奇,但也不顯得侷促,一看,就是出自馳名山子野之手。
她不覺戀慕起習武之人的身板來,想著得空了,可得好好熬煉熬煉這副小身板。
話說到這個份兒,衛中天然不好說甚麼,隻是一個勁兒地推讓著,“勞煩殿下了,您的神醫,我如何敢用?我這病也讓大夫看過來,都說隻要好好養著就不相乾的。”
歸正有病就好,隻是彆讓騰王看出他裝病來就成。
雲暮雪環顧了一眼四周,心中暗道:這如果舍間,這天下怕再冇有第二家舍間了。
蕭騰聽得暗笑,不動聲地端坐在那兒,看著雲暮雪給衛中診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