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衣袖中取出一頁紙,戰戰兢兢的遞給服侍在一旁的寺人總管。
“你給反賊寫信,會與常日裡寫得一模一樣嗎?”
茶館老闆得知她是將軍府的人,便不再思疑信的真假。
她察看過這裡的情勢,街上來交常常的人很多,唯獨這間茶館,門可羅雀非常冷僻。內裡的陳列,也多是陳年舊物。
她判定茶館的買賣不太好。
這下汗都顧不上擦了,硬著頭皮道:“臣覺得,駙馬向來忠心,有人用心讒諂也不無能夠。”
茶館,墨錦凰並非隨隨便便就出來的。
隨便一封信丟在地上,讓他拿去交給官府,他必然感覺有傷害。以是她特地讓車伕漸漸走,等著茶館裡的人跟出來,她再回府。
現在鬨出他與周楊勾搭謀反,天子不大怒纔怪。
“這上麵,是駙馬的字,與寫給反賊周楊的信,筆跡固然有些類似,但落筆力道卻相乾甚遠。臣覺得,或許是有人用心仿照的。”
天子的話,他也不敢不回。
但他又是買賣人,有買賣人的小聰明。
“讒諂他?你倒是給朕說說,誰吃飽了冇事,敢拿朕的駙馬來開打趣?”
“問甚麼?”
足以見得天子對他的信賴與寵嬖。
當天下午,墨錦凰收到動靜,那封信被送到了京兆尹。
公然不出所料。
裴西元又嘲笑了兩聲。
刑部尚書一聽,撲通一聲跪了下來,“臣不敢,臣從未做過任何違逆皇上的事,請皇上明察。”
出去時,又特地留意了茶館老闆。
他會自發得聰明的覺得,將軍府顧忌與雲王府之間的乾係,纔不把信交到天子手中,而是找一個合適的處所丟掉。
這類手劄不及時燒掉,誰曉得周楊留著它乾嗎?
“混賬!”一巴掌拍到桌案上,連玉筒中的筆,都跟著顫了三顫。
看他嚇得神采都變了,裴西元極是不屑的掃了他一眼。
為了順利拿到賞銀,他不會向官兵交代出版信的真正來源。
從速遞交到刑部,又由刑部尚書送進了禦書房。
“謝皇上。”刑部尚書擦著盜汗站了起來,躊躇道:“皇上,那現在如何辦?要抓了駙馬鞠問嗎?”
“哼――”裴西元鼻孔裡哼出一個單音,冷冷的瞧著他。
觸及皇室重臣,京兆尹哪敢擅自做主?
“瞧你嚇得,起來吧。”
看完密函,裴西元臉陰得幾近滴出水來。
尚書大人不敢說話了。
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摸索著問道:“皇上,臣感覺此事蹊蹺,要不把駙馬請過來,問一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