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現在的處境,與當年母後過世後的本身又是何其類似,隻是本身當時另有孃舅和王叔幫扶,她若不主動乞助,倒是無依無靠。如果影象中那雙黑葡萄似的清澈眸子落淚,約莫母後也不肯看到。就讓鬱圃去她身邊吧,是好是壞,就看她本身的造化了。
薑澤眼中劃過狠戾,少頃又勾起本身的髮絲懶洋洋謔笑道:“唔,不急,就讓朕漸漸玩兒。”
這嗓音帶著幾分粗嘎幾分尖細,活像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似的,薑澤習覺得常,聽罷後點點頭,又斜睨了桂榮一眼,薄唇悄悄勾起,眼中暴露誌在必得的笑意,“你這老狗,就會溜鬚拍馬,不過你說的倒也冇錯。”
“可不是另有肅南王和蔚家二房嗎?如何會日子難過?”羅楨不解,鎮國將軍府的姻親肅南王府也不是茹素的,何況湛藍姐弟另有祖母和叔嬸在。
桂榮堆滿褶子的老臉上儘是諂笑,部下行動更加輕柔,“陛下賢明,依主子說,您大可不必理睬那些個窮酸冬烘,現在陛下已經大權在握,想要他們如何,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?”
撇撇嘴,羅楨內心暗戳戳的想,哪來那麼多的偶合?定是表哥回京後特地刺探了蔚家那小丫頭的近況才曉得的,還說不是成心人家,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!想著不由咧嘴一笑,雙眸晶亮,表哥這是春情萌動了?不可不可,如此奇怪事,得從速歸去奉告父親!
“哦?可貴他這般乖覺,莫不是心中悄悄打著甚麼主張?”薑澤勾唇一笑,掬起一捧池水,看著水滴自指尖滑落,玩味道:“既然他這麼想歸去,朕還偏不讓。紫芝山三公麼,不就是三個沽名釣譽的半老墨客,能救得了薑衍一時,還能救他一世?朕倒是想看看,他們如何救。”
薑衍掃了羅楨一眼,心下並不這麼想,“你又比她大多少?且不說我與她的婚約還在,就隻看在蔚將軍佳耦的麵子上,我也不好袖手旁觀。蔚將軍是可貴的忠臣良將,蔚夫人賢能慈愛,我小的時候還吃過她做的桂花糕,眼下這伉儷二人接踵被害,我如果坐視不睬,實在說不疇昔。”
“十年前有羅皇後在,他玩不過朕,也打不過朕,羅皇後一死,他薑衍就隻能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去了紫芝山,你說,他又如何會是朕的敵手?這啟泰的萬裡國土隻能是朕的,藐視朕的人又如何能不付代價?”
承運殿中,龍涎香的氣味淡淡繚繞,光可鑒人的金色地磚將室內男人的身影映照得一清二楚。薑澤伸開雙臂任由貼身內侍桂榮為他撤除身上的衣物,徐行邁進混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