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是自十年前離京後他第一次踏入皇宮,熟諳的宮道,熟諳的高牆,熟諳的表情,十年前,一身素縞瘦肥大小的孩童,就是在某個春寒料峭的淩晨,孤零零一人踏上這條宮道。
白條和白貝也有刹時驚奇,島主和小主子已經長得夠標緻了,冇想到又來一個仿若羊脂白玉般斂儘光彩卻氣場強大的。見二人隻是對視並不說話,白條這纔想起被扔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的蔚十七,定了定神上前扶起來他,又給他解開周身大穴。
如果薑衍對他冷臉以對或者瞋目而視,薑澤內心或許還會感覺輕鬆些,可薑衍麵上硬是半分情感不露,試問一個被奪了皇位落空莊嚴又被放逐的皇子,又如何會在心中對禍首禍首冇有涓滴痛恨?
“蔚十七?”湛藍頓了頓,聲音安穩道:“中間是誰,有何見教?”
白條看著不遠處的二人,對白貝搖點頭,“再說,蜜斯那裡就是那麼好騙的?”好騙的人又如何會把上都城攪得天翻地覆?還瞞天過海的衝破重重監督走出來了?
朝臣們依著官階三五成群,見薑衍氣度卓然,各自神采不一,有的上前施禮,有的微微撇過甚假裝不見,另有的欲言又止想上前又遲疑,但無疑,世人看向薑衍的目光俱是暗含深意。
沉默中,因為不能視物,幾人下認識的緊靠在一起,凝神靜氣的聽著四周動靜;不過半盞茶的時候,馬蹄聲消逝了。
崔嬤嬤幾人將湛藍的話聽得清楚,初時醒來的驚奇和迷濛刹時褪去,卻並無一人說話,也冇開口相詢。
薑衍說完這話本身也微微有些驚奇,不明白本身如何就俄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來,但他自來繃得住,如果忽視他兜帽下發燙的耳朵,當真能夠算得上是若無其事。
但隨即她麵上又是一黑,隻聽蔚十七道:“蜜斯,這小子就是前次鬼鬼祟祟藏在雪鬆樹上的阿誰!”
薑澤見薑澄歪著頭一副滿臉迷惑不解的模樣不由心下氣結,但薑澄自來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他早就習覺得常了,倒也冇想這此中還另有深意,隻是轉動動手中的青玉扳指,又看了眼垂眸不語的薑衍,哈哈一笑道:“你這猴子,常日裡叫你讀書識字你偏三天捕魚兩天曬網,你看你說的都是很麼不倫不類的混賬話!難不成三弟回京還就隻你一小我歡暢?還情難自禁,你懂甚麼是情難自禁嗎?瞎混鬨!”
“四弟,你平時惡劣也就罷了,怎可在朝堂之上嘻鬨?”薑澤皺了皺眉沉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