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淩晨,遇安和一姍著孝服前來代替程征,程征剛一起身,隻感覺頭暈目炫,站立不穩,遇安一把扶住了他,“大哥,你快去吃點東西吧。”
程征一行人自東江回京,在都城與一臨分道而歸,這邊剛到端侯府門前還未落腳,鎮西王府的一個下人拔腿撲來:“侯爺,不好了,王府出事了!”
程征大嗬一聲,“說啊!”
“老王爺出事,這幾日鎮西王府裡人多眼雜,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。”黑衣人叮嚀說。
程征從老爺子房間出來的時候,天已傍晚,遠信在門外跪著,六月的日頭酷熱暴虐,遠信因為流失太多水分而嘴唇發白,麵龐慘痛。見程征出來,遠信要求道,“哥我錯了,讓我去看看爺爺吧,哥我求求你……”
明安也安慰道,“皇上九五之尊,不成膜拜啊!”
上午,老王爺入殮,族內長輩皆已參加。程征為老爺子換上壽衣,入棺,抬入靈堂。支屬著孝服居喪。
程征出了門,見遠信還在門外跪著,心中酸澀不已。現在遠信像一個被丟棄的孩子一樣不幸,佝僂著身子,麵龐蕉萃。程征走到他麵前,遠信又連連認錯,“哥我錯了,我不曉得爺爺會如許,我真的不是成心惹爺爺活力的……”
“是。”
初終以後,由家人輪番守在床前,直至下葬,死者身邊不成斷人。
“為何?”
黑衣人並不擔憂,“你不曉得也無妨,你在江南長大是最好的保護,冇有人會思疑你。”
程征的哀痛在內心眾多,他一貫不喜把情感外露,現在隻要一波又一波擦不淨的眼淚解釋他難掩的痛。
從主院到春明院的書房,短短饒幾個彎,每個角落都充滿著與爺爺的回想。在這塊空位上,爺爺曾教我練劍,在這個石桌上,爺爺曾教我下棋,在這顆樹下,爺爺曾抱我爬上枝乾,在這個院門口,我曾拔過爺爺的鬍子,在這個走廊裡,爺爺曾教我背詩,在這個拐角,爺爺曾奉告我說,今後父親不在了,你要英勇,在這個亭子裡,爺爺曾對我講他的兵馬生涯……
遇安回聲出去了,程征低下頭,眼淚又猖獗的流了出來。
“因為,夢涵,有了身孕,我想娶她……”
“冇,冇有。”
遠信看程征態度果斷,抽泣著出去,程征叮嚀遇安,“派人看著姚夢涵,此時王府亂作一團,恐有人對她動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