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鳳鸞冇有看幾人神采,隻是上前一步,又把剛纔的話反覆了一遍:“說我有娘生冇爹養?說我克父又克母?”
“兩位姐姐咎由自取,嬸嬸有這份工夫不如好好去謄寫女戒和女訓,還是早日完成的好。”
躲到最後,兩人幾近是同時跌坐在了地上。
她正在想這是哪家公子,就聽來人說:“鄙人顧思危,特地來看望老夫人。”
“既然二位蜜斯看不上我們宦官,你們倒也不消客氣,好好行刑,讓她們曉得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!”
任由白嬤嬤如何勸說,雲老夫人皆是不動聲色。
最後看實在勸不動,白嬤嬤乾脆閉了嘴。
“祖母,鸞兒不孝讓祖母憂心了!”現在的雲鳳鸞,哪有剛纔的冷硬,實足的一幅小女兒姿勢。
果不其然,康福海的神采變了,這些寺人最悔恨的就是,宦官這兩個字。
“就是,皇上如此看重六蜜斯,昨日特地讓六蜜斯留在宮裡陪三公主,到各位嘴裡,就變成聖上罰了六蜜斯,這二位蜜斯好大的膽量,連聖上都敢編排!”康福海嗓音有些鋒利。
他說完,站在康福海身後的小寺人,立即上前,就要去抓雲如詩和雲如畫,二人哭著往陳氏和姚氏身後躲,“母親救我!”
但如果獲咎了康福海,他把明天的事說給皇上聽了,那她們姐妹二人不死也要脫層皮!
“本官奉皇上之命護送雲六蜜斯,趁便看望雲老夫人,大夫人,你要趕我?”
“你們這些宦官,竟然敢打我,等父親返來,我定讓你們都雅!”
“雲老夫人安好!”雲老夫人剛要指責自家孫女,就見外頭走進了一名身形苗條的少年。
“康公公,這鐲子水頭足,您不收嗎?”顧思危在一旁似笑非笑。
“雲府這兩位蜜斯,公然好教養。”他薄唇輕抿,說出的話,卻涓滴不給人留餘地。
“放下劍,小六你這是乾甚麼?”陳氏冷喝了一聲。
“祖母。”是雲鳳鸞的聲音,她人還冇到屋內,聲音就先傳了過來。
前麵的動靜早已傳到了雲老太太耳中,白嬤嬤在一旁急得來迴轉,“老夫人,要不然您還是出去看看吧,不然您與大爺二爺,之間的嫌隙不是就更深了嗎?”
顧思危挑眉,輕笑一聲道。
然後又朝康福海福了福,“這邊還勞公公操心了!”
少年一身沉香錦袍,固然帶著麵具,但行走間氣度倒是不凡,遠遠地看起來,竟然還和自家小六非常相配。
陳氏先一步走到康福海麵前,從腕間褪下了一個水頭實足的鐲子,就要往他手裡塞。“都是小女兒家胡說八道的話,公公就不消放在心上了,就算是她們吃了熊心豹子膽,也是決然不敢編排皇上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