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衡十四歲那年入殿試，卻因殿前失禮被斥的事情，隻要楚家最清楚。旁人隻當是出了點小不測，詳細倒是不知。可兒皆八卦，對於此事老是獵奇的。

不等楚二孃坐定，楚大郎俄然對著一旁道：“三郎，這是二孃。”

楚衡攏了攏身上的衣，循著婢女一起走到宴旁。

“少時頻繁自瀆，或房事過量過頻，易傷腎，導致房事不舉，故意有力。姐夫常日解手時，是否滴滴答答，淋漓不儘，是否夜尿幾次，房事故意有力？”

聽到丫環下人稟報，廖氏丟動手裡的名單，忙叫身邊的丫環去吧楚二孃迎進花廳。

“三郎如何返來了？”

“早已聽聞三郎曾有神童之名，固然不知殿試時產生了甚麼，才叫三郎被趕出燕都，想來定是不要緊的事，不然隻怕是連這條命也丟在了宮中。如此，想必以三郎的才學，以這梅花為題，定能在七步以內作出一首詩來。三郎拋磚引玉，稍後姐夫也作一首，與你比上一比如何？如果姐夫勝了，三郎無妨說一說究竟如何殿前失禮的？”

楚衡看了一會兒梅花，收回視野時彷彿才發覺到旁人的打量，騰地紅了臉，羞怯地低頭施禮。

“不過是個宴席，又不是甚麼龍潭虎穴。”楚恒笑笑，眸光微閃，“隻要他們彆難堪我，我老是給人留著麵子的。西廂這邊你們看好了，彆讓人隨便收支，就是郎君娘子的人，也讓他等宴席結束後再來。”

“阿孃！”楚二孃歡暢地走進花廳，見了坐在上頭的廖氏，趕快施禮。又衝著楚大郎嬌嬌地喊了聲“阿兄”。

“不比作詩，你要比甚麼？”

有冷傲，也有猜忌。

“是犬子。行三，小字燕堂。”

他前腳纔出花廳，後腳就聽得楚二孃鋒利的聲音。

嘩啦一下，好些來賓的酒杯掉在結案幾上、地上。

楚家的宴，稱為小梅宴。隻因用於接待男賓女眷的處所，老是設在楚家種滿梅花的前庭後院中。

因此，楚衡非常舒心腸在西廂踏結結實住了幾日，到了正月初二，楚家照著疇昔的模樣在家中設席，接待這一年來有著買賣來往的親朋老友。

“阿姐，年前阿爹遣了管事來山莊，特地叮嚀我回家過年。”楚衡解釋了下，又往楚大郎處瞅了瞅。也許是為了不叫楚二孃發脾氣，楚大郎趕快擺手讓楚衡先出去。

彼時，楚衡正被楚大郎帶著在花廳裡陪廖氏說話。母子倆聊得高興，正對著接了小梅宴帖子的名單指指導點。一旁的楚衡低著頭喝茶，隻做透明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