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你一人,一年的貪墨就有百兩金。傳聞,你還納了幾房小妾,逼死了好幾個貧苦人家。”
圍觀的奴婢們都嚇得不敢轉動,唯獨站在中堂廊下的老陳頭麵無神采,約莫是聞聲他大喊大呼有些喧華,這才皺了皺眉頭:“郎君,此人所犯的事都已列出,不如直接扭送官府,莫要擾著郎君歇息。”
抓必定是要抓的。楚衡狠惡的咳嗽,又是點頭又是擺手的,好一會兒這才順了氣:“叫林管事拿了藥案去抓幾副吧。”
看了眼站在一旁皺眉的白朮,楚衡喊:“夜裡約莫要下雨,白朮,記得看好窗子,彆讓雨打出去濕了那些草藥。”
到了夜裡,公然下起雨來。
那是罌粟殼。
加料的藥湯連著送來三天。
“甚麼?姓林的阿誰蠢貨被抓到楚衡麵前杖責了!”
等人一走,楚衡這才讓奴婢們都散了。
諸枋這時,終究明白,他本日是再也抵賴不能。
經這一事,信賴這幫傢夥再不敢生出貳心來。
放甚麼心?
“諸管事,你不消擔憂他們去了官府孤單,你到時候一道陪著去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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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前麵為甚麼會呈現這兩種,就有些成心機了。
五味眨眼,挪到楚衡身邊扣問,卻隻得來三郎在他腦袋上的一頓搓揉。
諸枋大驚,可楚衡底子冇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遇,直接命邵阿牛把人捆綁起來。
林管事拿過藥,正哼著曲兒籌辦先去趟妓館找老相好睡一覺再回山莊。不想,手剛要拎過藥包,背麵一巴掌蓋了下來,連帶著他的手都被死死壓在了桌麵上。
比及了翌日,
“冇事。”楚衡點頭。
他摸了摸肚子,將身上的裘衣攏了攏,有些想泡著溫泉,吃兩口溫泉蛋,再喝一杯清酒了。
“朱拂。你在彆雲山莊也當了很多年小管事了,本年如果能持續好好做,少貪墨,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薦給父親,好叫你去彆的莊子做大管事。”楚衡慢條斯理地揉了揉額角,有些頭疼地叫五味把帳本丟到了還在大聲喊“冤枉”的朱管事麵前。
諸枋一驚:“郎君難不成要把人送官?”
但藥鋪裡,抓藥的小二還是認得一些醫理的,隻瞧了瞧藥案就能照著上頭幾下抓好一副。至於這藥是做甚麼用的,隻要不傷天害理,小二們也不會多嘴。
啪的一聲,一夙起來的楚衡站在走廊上,麵對廊下跪著的兩個仆婦砸了手裡的茶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