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下的楚衡一臉黑線,直想捂住臉不去看那張欠條上的血指印。
楚衡站著,聽陸庭喊了聲“大郎”,忍不住把麵前這個穿戴絳紗袍的漢仔細心打量了一眼。
趙篤清這才帶著陸庭等人來施助,隨身所帶的本身的銀兩底子不敷以付出這筆糧食。
趙篤清丟下話,號召人帶著糧食直接出了彆雲山莊。
五味被塞了一口冷淘,涼得嘴巴合不攏,差點冇跳起來:“是……哈……是跟著陸郎君……謔……校尉說的……”
楚衡收斂麵上笑意,雙手一掬,深深一擺:“正因如此,故而楚某懇請世子,先用我彆雲山莊的存糧低價出售,逼一逼他們。到當時,哪怕不滿,也隻是對於楚某的不滿,與朝廷不關。”
楚衡坐在胡床上,手裡端著一碗冷淘,默不出聲地吃著。
楚衡瞥了一眼被陸庭擋在身後的校尉,似笑非笑的唇角勾畫起一個微揚的弧度,眼神中不自發地帶上了嘲弄。
校尉的話還冇說話,卻見陸庭皺著眉頭看過來,目光鋒利,嚇得當即就閉了嘴。
往果林邊上走,能瞧見身形嬌小,行動工緻的小孩爬在樹上,幫著底下的婦人把僅剩的一些果子采摘下來。
得了好處,五味果然不跟了,楚衡鬆了口氣。
“呃……但是陸郎君說,三郎身子虛,又硬撐了這麼多日,理該多睡會兒養養神。”
“傳聞,揚州城裡有位姓楚的富商,竟然帶著其他商家一道,趁著天災,哄抬物價,逼得百姓們連糧食也吃不起……”
一想到跑去允城的陸庭,再想起一向被陸庭掛在嘴邊的楚三郎,趙篤清乾脆跑到彆雲山莊,就為了聽聽此人對糧價一事是不是有甚麼不一樣的建議。
“三郎有主張?”
聲音自耳後傳來,降落的,帶著不解,模糊另有呼吸吹拂到他的耳側。
趙篤清為施助哀鴻而來,可入了揚州城,卻被本地的富商們攪合的頭昏腦漲,就連他親身登門勸說,都隻能獲得那些奸商的推委。
趙篤清把手一揮:“還不是為了你口中的楚三郎來的。揚州那幫奸商,快把我氣死了,真想手起刀落把人一個個都砍了!”
“主張是有的,就看朝廷願不肯意付這個價。”
可這一名涓滴不感覺丟臉,推了身邊的陸庭出來,抬手就寫了欠條,取刀劃破陸庭的拇指,按上一個血指印。
更何況,被陸庭攔腰抱起的時候,那傢夥的手貼在他腰上,的確快燙掉他一層皮了!
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,是為禮。倘若禮不敷用,那就兵上。不必派兵圍了那些人家,隻消摸準了各家糧倉的位置,派上幾小我充作白臉,手持火把威脅燒糧,再用幾個能說會道的扮作紅臉,許以好處,不信他們還會不肯承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