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救人以後還搭上本身的屁股……這事，隻要一想起，楚衡就忍不住要點頭，把那一晚的統統含混影象甩出腦袋。

以楚衡所具有的當代知識來講，這個天下的揚州當場圖版塊位置而言，和上輩子的揚州相差無幾。按理，並不存在活動頻繁的地動帶。

一陣混亂以後，震驚已經停止。楚衡平靜後，疾步走到中堂，莊子裡的下人這時已經自發地集合在了一起，神采看起來都不大好。

隻是這一次，卻不是甚麼好人了——莊子裡來了一撥趁火打劫的流寇。

邵阿牛看了楚衡一眼，固然想說點好的，可笨口笨舌，一開口就直接道：“郎君和大郎看起來都還不錯，宅子固然毀了一些，可兒都冇事。出城前還傳聞郎君把混了陳米的糧食賣給了哀鴻。”

白朮則帶著幾個下人，燒開熱水，把傷員換下來的衣裳全數扔進熱水中燒煮洗淨。

楚衡站在中堂廊下，看著一個個因為鎮靜隻穿戴中衣，就跑出屋子出亡的下人。幸虧震感不大，除了有些灰頭土臉，並未看到甚麼外傷。

楚衡天然聽到了壯漢的話，可涓滴不感覺不滿。

“你們，為何來此？”楚衡問。

“昨夜聽聞揚州地下有聲如雷，雷歇後就俄然地動，聽到聲響的都說彷彿有千軍萬馬在趕路普通。”傳動靜的耕戶讀過點書，回話時一向老誠懇實地站在廊下，“揚州的官府昨夜就開端各處檢察，目前已知揚州周邊受災村落多達百餘座，近萬瓦房坍塌，萬餘草房冇法再用，更有千餘人是以死傷……詳細死了多少人，說是還在查……”

來傳話的耕戶名叫袁誌，見楚衡點名，忙應了一聲。

“那楚家呢？”楚衡不由問道。

楚衡模糊記起在看過的書裡，曾有震前“地發雷聲”的記錄。現在回想起來，剛纔聽到的那一串雷聲，明顯是震前的預報，而從雷聲傳來的方向看，的確是揚州。

楚衡對揚州楚家並無牽掛，但這時候如果對楚家不聞不問，萬一楚家真有甚麼事，楚大福不會難堪他，廖氏卻不必然。他還不想楚大福他們一家為了出亡躲到彆雲山莊來。

住人的棚子搭得很快。

又有壯漢喊道：“揚州那些有錢人，用心哄抬糧價，現在大夥兒連飯都吃不上了，隻能出來看看。”

山莊養不起這麼多人。

楚衡留在中堂，見老陳頭神采看著仍然不太好，低聲扣問：“陳管事在擔憂甚麼？”

楚衡的確難以置信：“這麼嚴峻？”

全部彆雲山莊上高低下加起來不過百人，而此時站在門外，一個個用著期盼的眼神諦視著他的，就足有上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