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你心中之物很輕易辦到,而他卻不可!”他含混其辭的回道。
衛戧俄然想到:“你在這裡用鈴鐺引我出來,又把其間玄機奉告於我,做的如許明目張膽,莫非不怕被築境發覺?”
他言無不儘:“築境喜好彙集聰明人,連如此淺近的小把戲都看不透的傢夥,不成能入了他的眼。”
“那我把隔壁的人請到我的院子,他看到的會是甚麼?”
聽著境魑的話,遐想起王瑄之前誇大的“亥七刻”,在當時看來,是在約她,現在一想,實則是在約築境,容留出的兩刻鐘,也不是給她“沐浴換衣”的,而是讓築境從木偶身上離開去調人前來拿他。
衛戧側目:“你是在勸我不要多管閒事?”
衛戧昂首看著白紗燈籠,上麵畫著符咒,視野跟著燈籠起伏遊轉,半晌,輕道:“也就是說,王瑄他本身作餌,拖住築境,讓我能夠放心大膽的行動,實在他完整能夠順水推舟的由我持續當這個餌,而他去找家父……”
衛戧麵色一沉:“不能‘從命’,你來此何為?”
他不覺得然:“女郎從未曾信賴過我,何談咬鉤?所謂兵不厭詐,女郎尋父心切,又見我有移形換位之術,不過將計就計罷了!”
境魑持續點頭:“也並非毫無對策,他既然是你父親,想必你對他還是有些體味的,隻要你奉告我他的心魔是甚麼,我就能幫你推演出他的大抵位置,那樣找起來就輕易多了。”
境魑抬手指向頭頂隨風閒逛的白紗燈籠,另有夯土台上飛簷下叮鐺脆響的簷鈴:“這裡亦是此境禁地,平常‘住民’不會靠近,而為‘住民’特製的偶人一旦靠近這裡,便會現出原型,至於築境本尊,他已將你視作囊中物,早就放鬆警戒,再者今晚他擒住你未婚夫,定會親身看管研討,也便得空理睬這邊環境了。”
他持續解惑:“你的未婚夫和我談了一筆買賣,我助他行事,他替我完用心願。”
他輕描淡寫的回了四個字:“落葉歸根。”
“你另有更首要的事情要去完成。”
他娓娓而談:“你進入這水月鏡花之境已經四天,照築境的耐煩,你還剩三天,時候實不餘裕,而你又必須在這迷宮似的城池裡找到你父親並帶他分開,故而實在不宜節外生枝。”
衡量利弊後,衛戧又問起來:“何謂‘住民’,何謂‘勞力’?”
因有王瑄的血書在前,衛戧已從心底信他,隻是因為有些事情還不太清楚,纔多此一舉的問上一問,她邁步來到他身前:“王十一郎被家父部下帶走,想必你曉得他們把他帶去了那裡,既然你現在站在我們這邊,那就先帶我去把他救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