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抬起眼皮看她一眼,“從小你便如許,在這府中,容不得任一人比你得寵,甚麼事兒都要爭個強。其他的也就罷了,你二妹、四妹哪個不是被你壓得死死的?現在這麼個野丫頭,你揪著她不放何為?我這個做孃的也想不通是為甚麼。”
說完又“咚咚咚”下樓去。
安陽見她案前有酒,伸手取了個三腳杯就要往裡倒,被長公主一探身,摁住了手。
她拈起一根兒來,桃條麵上已微微起褶,風乾得差未幾了。
“不見。”長公主幽幽說了聲,“莫非我還得去給阿誰女人的骨肉長臉不成?”
“給縣主倒杯茶。”她淡淡道,從安陽手底下拿開那杯子。
安陽出了水榭,四周的人議論的都是梁少宰嫡長女,相府令媛,她隻覺耳邊似被蒼蠅包抄普通,“嗡嗡嗡”胡亂作響,攥在袖中的拳頭越捏越緊,一咬牙,往園子中間一排配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