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畫抱了個插花的青花美人兒瓶出去放在落地罩旁高幾上，笑著道：“不曉得娘子喜好甚麼花兒，奴婢便把背麵花田的木芙蓉、扶桑、虞美人、含笑都采了些。”

素琴擰了帕子遞上，待她淨完麵，又遞上刷牙子，漱口濃茶，麵前給她輪換遞過大盆小盆、杯碗茶具，件件有條不紊。

燕喃趿上床邊的軟緞布鞋，伸手由采書替她披上一件花鳥紋軟羅長衫，來到打扮台前坐下。

梁湛“嗯”了一聲，還好，還好找到了真正的聖女，他蹙起眉，“你們可曾傳聞過，有不會讀心術的聖女？”

“都出去吧。”梁湛謹慎翼翼坐到床榻邊。

梁湛徑直從竹林後的小徑繞出去，去了書房絳雲館，應龍與何三伉儷倆已在裡頭恭候。

三人齊齊跪下去，“恭喜大人找回聖女。”

“雙平髻、雙丫髻、垂鬟分肖髻、望仙髻、淩雲髻……”采書一口氣兒報一串。

“大人。”

一想到此，燕喃稍稍有些遺憾，這個四爺，實在人真挺好的，為甚麼風評會那麼差呢？

最裡頭一層院落旁，另有一所綠竹環抱的幽僻小院，曲廊直通宅門，廊欄外月搖竹影，燈火晦明，映著梁湛的行動愈發縹緲，“沙沙沙”。

燕喃還是頭次過如許的日子，悄悄生歎，大梁的令媛，比之二十一世紀的人還會享用。

梁湛回了海棠林外與燕回閣僅一溪之隔的小綠天。

幸虧，就如何三娘所說，除了桑族人本身，苗疆那邊外族對桑族聖女的景象都所知未幾，隻要他們信賴本身便可。

這素琴是個知事的，就是太斷念眼，認準主子就不輕易變，若能把心收到她這兒，倒是能夠一用。

四個丫環麵麵相覷。

那三人麵麵相覷。

梁湛倉促往裡走去，直奔閣房。

“梳垂鬟分肖吧。”素琴在一旁提點，又對燕喃笑著道：“娘子本日要去見長公主和二太太，分肖髻靈巧端方，能掙個好印象。”

梁湛沉吟半晌，“隨時重視苗疆那邊的動靜，阿誰小啞巴……”

……

厥後見春妮彷彿不會讀心術，他才起了迷惑，梁湛捏緊了拳頭，他差點就搞錯了！

她站起家往外走去，“春妮呢？帶她來和我一起用早膳。”

映畫在一旁擁戴，“可不是，又生得白淨，嘴唇紅殷殷的，連口脂都不必抹。”

“夫人剛躺下。”中間丫環答道。

燕喃照照鏡子，果然人要靠衣妝，女人還要靠扮裝，隻是略微打理一下，這小啞巴燕喃的模樣看起來就比之前出挑很多，眉清目秀、唇紅齒白，一雙眼水靈靈會說話，就像視窗的海棠嬌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