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路……

元崢眉心輕蹙，半晌道：“隻要城主有決計，元某，有信心。”

“照你這麼說，我得在你麵前點三炷香了。”

“事到現在，馮某也不再坦白。大蟒山那邊，之前是有窩賊匪，厥後被我帶人剿了。現在那些人，本都是幽州的散軍，弟兄們看得起我，來衡水尋個活路，他們對北蠻與大梁均恨之入骨。四爺，可有掌控壓服他們？”

金豆嗤笑一聲，“我說阿南，一看你就江湖經曆少，那些算命的，滿是江湖騙子，哪有真正的神仙？

元崢輕笑，搖點頭，這是個傻大膽。

真的是條死路？

“你如何曉得馮大人手頭的兵力？”

“鎮反輕易，隻是，漢人若都死了，誰來種地種田？誰來養蠶織布？誰來造瓷琢玉？”元崢目色森然，“他們非常明白本身想要的是甚麼？不但是漢人的地盤，更想要漢人的財產與漢人的承認！殺雞取卵、不如養雞下蛋。”

走到這一步，本就是走投無路所逼出來的，現在元崢一番話，不但分解了天下情勢，明白指出此路不通，更點瞭然一條無需流血的光亮大道。

她記得，在阿誰天下的二十一世紀學汗青時，也有某個朝代，經濟富庶卻兵力弱弱，畢竟亡於外族。

“那是為何？”馮瀟挑起眉。

馮瀟大為動容，眼神閃了又閃，“你如何曉得冀州尚存的兵力？”

馮瀟先是一愣，繼而灑然一笑，揮手大喝道：“來人，擺午筵，馮某，要好好敬四爺一杯！”

他又看向金豆，“你呢？”

元崢目色微微暗沉，沉吟半晌方道：“和你說無妨。我曉得冀州的兵力漫衍，也曉得馮瀟手底的氣力。此次調冀州兵力上幽州設防，馮瀟的人並未儘數到齊，幽州便已淪陷，如此一來，很輕易算出他手中起碼另有萬人。”

他並不是虛言打單。

借兩國之力，強衡水！

燕喃鬆一口氣，曉得元崢已經掙得了這位城主的信賴。

二人還要辯論，元崢忽開口道：“當時在廳內，被幾名保護圍住之時，你們倆為何都不惶恐？”

傳承千年的漢統文明就此遭受大難。

燕喃亦聽得心驚肉跳，對元崢的話，有種似曾瞭解的感受。

元崢字字如金石之音，聽得馮瀟耳中“嗡嗡”作響，呆呆楞在原地，額頭開端冒汗。

元崢端起茶盞，輕抿一口放下，對上馮瀟迷惑的目光，“大人部下步兵五千，馬隊三千，水兵兩千。足有上萬兵力，卻滅不了戔戔數百山匪，元某隻能想，大人另有圖謀了。大人乃梟雄，又對北蠻恨之，對大梁痛之，有何圖謀需求兵力財力呢？以是，並不難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