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邊另幾人也橫眉冷目看向元崢。
這莫非看不出來?
元崢聲音冰冷:“他受不起大師如此厚愛。”
嘎?
“你有熟諳的人?”
元崢拉起韁繩,垂眸:“逝者已矣,不如做些更有效的事情。”
豆哥怔了怔。
燕喃公然在那間茶鋪子裡找到剛從西城門返來的豆哥,遂拉他出來在街角說了顛末。
元崢點頭,沉眉道:“不曉得,最好儘快分開。”
即便這少年貌若平靜,她也能從他看似安靜的眼中感遭到無窮哀意。
這幽州都打成北蠻的了,出城還要路引?
燕喃眨眨眼,“這你都能看出來。”
馬車往回走去。
元崢麵色還是,下了馬車,大步走過來。
燕喃鼻子發酸,雖此人對淵哥哥不敬,但她曉得他是至心為他痛,為林家軍痛!
“你不想去……送送他嗎?”話一出口,燕喃又哽咽起來。
燕喃轉頭看看元崢,元崢搖點頭。
元崢:……
這幾日他埋冇行跡,便是直覺傷害未曾散去,方纔那一瞥,那種傷害的感受又濃烈起來。
豆哥彷彿將燕喃當作同道中人,大手往胸脯一拍,“冇題目!本來你是開封府來的。”
“你小子,是找打!”豆哥呲著牙往元崢一拳打過來。
從府衙中醒來時,他便感覺不對勁,堂堂太師府的少爺,怎會被人企圖殺死在幽州府衙?
元崢掃了一眼燕喃抱住豆哥胳膊的手,悄悄將燕喃拉開,對豆哥一抱拳:“不打不瞭解,鄙人元崢,你且等著看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!”豆哥一骨碌站起來,瞋目瞪眼朝元崢揮著拳頭。
燕喃驚詫,抬起眼來。
“林將軍都死了你個毛都冇出齊的小崽子還敢出言不敬!有本領你特麼本身帶兵上陣打去啊!你丫……”豆哥死命擺脫燕喃抱住他的胳膊,還要掄起拳頭打。
元崢麵無神采,“報上元四爺的名,就有人將我領出去了。”
“我呸!”豆哥氣呼呼超出燕喃頭頂看著元崢:“他受不起,莫非你受得起?!”
元崢喉頭轉動,最後一句畢竟冇說出來。
豆哥瞪著元崢,招招手,“你小子過來。”
“阿誰豆哥,算吧?”
也不知他如何能硬起心腸來講那番話,又見他不躲不閃生生挨豆哥一拳,眼眶泛紅,莫名替貳心傷。
“彆去了。”是元崢沉著至極的聲音。
元崢神采巋然不動,冷冷道:“若不是他察人不嚴,誤信奸人之話,又怎會害得五萬林家軍慘死疆場!他是為國捐軀,莫非那五萬兒郎不是嗎?他返來了,那其彆人呢?他們也都有爹孃妻女等著盼著,卻連骸骨都找不到!身為統帥,他莫非不消賣力?何況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