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的是寧王吧?
寧王一掌按在紅木書案上,堅固的案麵凸起下去:“你到底知不曉得她會給你帶來甚麼樣的費事?”
寧王怒意興旺,抬高聲音咬牙道:“我不是在跟你開打趣,你現在的軍功端賴西北一方,現在西南薛家蠢蠢欲動,淮南都起了私兵,你真要彆人拿她適時箭,戳中你的把柄奪走西北軍權才曉得短長?”
可寧王,跟他身為父子,竟然還企圖用如許的來由逼他放棄?
寧王怒不成遏,一手劈斷桌上的鎮紙,黃玉鎮紙刹時裂成幾塊,崩落在地。
他不敢設想,當年陸清靈麵對的是何種危難的處境。
霍振熙聽了一會兒,忍不住輕笑――都被囚禁了,她竟然在背醫經?
霍振熙心頭的不忿、怒意,在這頓挫頓挫的醫經中被消解殆儘。
直到陸清靈出聲:“容容,是你嗎?”
寧王看著霍振熙果斷拜彆的背影,終因而支撐不住,一把陷進書案前的椅子裡,半晌喘不上來氣。
陸清靈訝然:“你做甚麼?”
雪在漸漸下,霍振熙肩頭積了一層薄薄的雪,內心卻殷熱一片。
她初初與他相逢之時,是那樣高傲自傲,神采飛揚,即便隻是在賣饅頭,仍然笑得暢懷,活得肆意。
“您為甚麼不跟他解釋一下呢?”
霍振熙一想到五年前的事就心如刀絞。
“帶你走。”霍振熙道。
霍振熙底子不睬會:“告彆。”
林管家見霍振熙分開,才倉促出去書房:“王爺!”
寧王恨鐵不成鋼:“本王如許聰明絕頂,如何就生出了這麼個倔性子的不孝子?都這麼久了,連這些事都還冇想明白,懶得說他!就讓他嚐嚐看,他如許的東西,能護住甚麼人!”
“如果我不要你的諒解呢?”霍振熙嘲笑。
霍振熙氣道:“不消跟他說,你是我的人,如果他在你麵前擺寧王的氣度,那我們便去將軍府住。”
寧王怒道:“那你又怕不怕功高蓋主?”
陸清靈忙道:“是你爹寧王把我關在這裡的,你跟他說了冇?”
霍振熙不動聲色,可手上卻握得更加緊,陸清靈臉上有些發熱。
哪怕一絲絲的委曲都不成以。
當年,他也是這般逼陸清靈放棄的嗎?
……
現在寧王還想拆散他們?休想!
但是現在,他已經傾慕於她,更不肯她遭到分毫的傷害。
霍振熙在門口站了一陣子,屋子裡傳出來低低的聲音,是陸清靈在自言自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