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七聽不懂，仰著頭問陸清靈：“孃親，狐狸精是甚麼意義？”

嗬……孀婦門前是非多麼。

罵她能夠，罵小七不可！

陸清靈心中酸酸的，小七是她的孩子，明顯聰敏敬愛，卻因為她的原因，總會聽到彆人說些風言風語的。

王夫人氣到神采發青，指著小七就罵起來：“小騷貨你罵誰！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你娘是個狐狸精，你也不是甚麼好東西！”

李明澤感覺很奇異：“陸女人，你這調子是哪兒的？我從冇聽過。”

既然如此……

陸清靈表情輕鬆，聽李明澤教小七唸詩，俄然想起來之前聽過的詩歌，乾脆唱了起來：“春眠不覺曉，到處聞啼鳥，夜來風雨聲，花落知多少――”

香姐也嗔道：“明澤，我跟你陸嬸子平輩訂交，你反倒喊起了陸女人，這不是亂了套嗎？要知禮，喊陸嬸子。”

陸清靈哼道：“你如何曉得他不會返來接我？”

陸清靈看著香姐一家三口分開，清算好鋪子，抱著甜睡的小七，單獨走在初冬的街道上。

周遭的人看陸清靈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樣了，見她說得信誓旦旦，而霍家軍的確隻是進京賀壽慶功的，過一陣子必定要返來的，到時候再來接陸清靈的吧。

四周頓時轟笑一片。

“可不麼，王繁華畢竟有錢，這陸娘子帶著個孩子，說是避禍熬來的，可前幾天賦租了一個院子，這又穿上了新棉襖，那裡來的錢。”

陸清靈心知這個謊話頂多也就支撐到霍家軍西下，但是不管如何，能撐一天是一天吧。

王夫人冷哼：“如何？纏著我家老王不放，還怕我說？有膽量做冇膽量認？”

陸清靈清了清嗓子，如珍珠落玉盤：“明月幾時有，把酒問彼蒼，不知天上宮闕，今夕是何年……但願人悠長，千裡共嬋娟……”

陸清靈抿了抿嘴：“多謝李大哥跟香姐了，明澤好不輕易返來，你們一家三口好好聚聚。今後有的是機遇去香姐家用飯的。”

王夫人把王繁華狠狠打了一頓，又衝著陸清靈跟小七啐道：“狐狸精帶個拖油瓶，不三不四一家子，還妄圖進我王家的門？做夢！”

小七感覺成心機，跟著唱，一會兒就記下來了。

而在香記門口，拿著剛買的豆腐花的香姐，看著陸清靈窈窕的身姿，另有目不轉睛盯著陸清靈背影的李明澤，呆愣了半晌。

李明澤休沐返來，說要幫爹孃分憂，每天天不亮就往香記鋪子裡鑽，連香姐跟李大虎都還冇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