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王謹慎!”焦心的女聲從中間傳來。
夏玉瑾見她還不肯說實話,試圖苦苦挽留,便笑眯眯地從懷裡取出張收藏著的宣紙,緩緩鋪平,然後俯身將柳惜音扶起,指著宣紙上的墨字道:“看,這是和離書,我和葉昭都已在上麵簽了字,母親也承認了。過兩天她就會打包裹滾回葉家,我先給你在外頭置了個宅子,過兩個月就用大紅花轎抬進門。”
他說:“剁泥。”葉昭悶不作聲地找把斧頭在桌上劈,
夏玉瑾委曲至極,狠狠朝紅鶯剮了幾十眼。
柳惜音感喟:“真是冇用的丫頭,讓郡王見笑了。”
月餘後,是蒲月初五,夏節。
葉昭:“準!”
葉昭冷冷地掃了眼夏玉瑾,歎了口氣,低聲問:“夫君對你成心,我理應成全,晚點和離後,讓他娶你為後妻,如何?”
柳惜音大略掃了兩眼,確認是葉昭的筆跡無誤,不敢置信地看向她:“你真的……”
夏玉瑾嗤道:“柳將軍莫非不曉得自家外侄女是甚麼貨品嗎?結婚半年,持家管事樣樣不能,不但連個手帕都冇繡過給我,還每天壓在丈夫頭上,”他想起洞房花燭被壓之事,平空添了三分怨念,恨恨道,“孃親舅大,他做孃舅的教誨無方,有甚麼資格究查外侄女被休之事?更何況我還給她留了三分麵子,隻以伉儷反麵為由做和離,讓她把嫁奩儘數帶走,也算情分了。”
柳惜音的意義很果斷,她哭著道:“出了這類事,另有甚麼臉孔去尋好婚事,倒不如削髮做姑子潔淨。”
如果柳惜音不喜好夏玉瑾,為何不平從葉昭安排嫁給夫君?
夏玉瑾差點把藥噴出來,他忿忿地擦了擦唇:“你彆耍我!”
夏玉瑾痛得眼淚都快飆了,看著她那副“男人忍痛是理所當然”的神采,咬著牙道:“忍你個王八蛋!”
她想要的到底是甚麼?
楊氏氣得渾身顫栗,那柳惜音是將軍的親表妹,又出身王謝,豪情深厚,非她這個小小七品官庶女可比,如果納了進門,非得奪去她管家大權不成。眉娘自知不敵,驚駭今後犒賞都會讓表蜜斯挑完再到她,也非常擔憂。萱兒誠懇,自父兄之事以來,內心最感激將軍,唯恐仙顏表妹對郡王爭寵,很替將軍不值。三個女人冇事就走到柳惜音麵前,一邊誇耀郡王與將軍伉儷情深,一邊指桑罵槐,冷嘲熱諷這隻狐狸精,隻盼她快快撤銷這個混賬動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