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好!好!”胡老太爺看著他白白淨淨的臉皮就像個蒸好的饅頭,連呼三個“好”,隻恨不得一口撕碎了吞下去。
謝太醫已診斷結束,摸著鬍子,叮嚀:“肝火上升,不礙事的,淨餓兩頓就好了。”
葉昭安插安妥,隻覺分身其美,遠景如畫,她判定抄起筆,一鼓作氣,將後天要寄的信也寫出來。
隻要不是活閻王掌權,不是被女人壓在頭上,不管誰當任,對官兵來講都是求之不得的功德。繼任者就算資格差些,也輕易獲得推戴。
葉昭:“熱酒,敬各大當家。”
過了兩刻鐘,他又一瘸一拐地返來了。
秋華改正:“是紅杏出牆?”
他不管存糧,隻看各家繁華,不問來由,隨便定額定量,扣下統統當家喝粥,持續“參議”賑災。再由葉昭帶兵,拿著借券逼門,不是抄家更勝抄家。硬將各大師族糧倉搬空八成,湊不敷的就逼他們高價去收。逼得統統大戶人家勒緊褲腰帶,清湯寡水度日,神采丟臉直逼哀鴻,如花似玉的妾室餓出了楊柳細腰,下人還得偷偷去賑災棚打秋風,隻換來個夏玉瑾用不甚都雅的字體謄寫的“積善人家”牌匾嘉獎,掛在門口持續添堵。
大夫冇見過這般場景,憋笑憋得幾近內傷。
拖……儘量拖……拖到最後皆大歡樂。
夏玉瑾憐憫:“眉娘,快扶胡老爺子躺下,待會喝藥。”
絲竹聲聲,幽幽傳出院門,一片繁華安適風景。
“對!”夏玉瑾揣摩半晌,豁然道,“去奉告各大商家和大戶人家,就說我憂心江北斷糧之事,三天冇吃下飯,體弱有力,不慎受傷。讓各戶當家人都速速帶重禮來看望,共商賑災大計。”待侍從們跑出大門,他再次進步嗓子叮嚀,“要重禮,彆怠慢欽差喲――”
她見夏玉瑾走了。當即偷偷摸摸回房,讓秋華看風,秋水磨墨,搬來大疊詩詞歌賦,生搬硬抄,架著二郎腿,咬著筆桿,硬著頭皮,持續給表妹寫第三十四封報歉信。
寫了半晌,門外骨骰來報。葉昭立即將紙筆丟給秋華收起:“勿讓郡王曉得了。”
胡老爺子醒過來,衡量利弊,一聲長歎,抖動手,簽下有生以來最高額的借券,然後捂著心臟躺在太師椅上,歇了好久才喘過氣來。
直到江北出土戰國時陰陽先生留下的預言石碑,鮮明刻著“牝雞司晨,天下大亂”八個大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