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頭打不怕罵不怕的死豬，能如何清算？皇上仰天長歎，滿肚子氣俄然泄了，他非常記念夏玉瑾小時候的模樣。

不說還好，說了不但欠都雅，還不好聽了。章夫人幾近直不起腰，她哭得趴在地上，用鴨公嗓子扯著奔喪，其他妾室和女孩有叩首告饒的，有喧華叫喚的，有萬念俱灰的，有茫然無知的，彷彿幾千隻鴨子在鼓譟，鬨得人耳朵嗡嗡直響。

海主事拱手：“下官無能，下官絕食贖罪。”

夏玉瑾玩動手中細雕核桃，眼睛盯著仙顏歌女，漫不經心道：“歸正我冇辦過大事，誰曉得甚麼是混鬨不混鬨？辦砸了也不能全怨我。要活一起活，要死一起死，大師為國捐軀，其樂融融。”

夏玉瑾剔牙：“為百姓著力，義不容辭。”

“怎敢當？”胡老太爺倉猝去扶。

仕進能做到大家喊打真不輕易。

葉昭：“熱酒，敬各大當家。”

夏玉瑾差點“噗”出來了，這類人還能升官發財，黃鼠狼的出世時候必定不對，不然哪來那麼不利的亡國命啊？

冇想到，做事端莊的葉昭竟然彈壓不住那混小子，還陪著他不端莊，成果比估計目標省了更多錢，卻鬨得人神共憤，斬贓官，欺詐大戶就算了，哪有賑災期間找媳婦喝花酒，遊山玩水，還叫歌姬作陪的？欽差大臣底線在那裡？好歹也要顧及一下皇室臉麵和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啊？

夏玉瑾擁戴：“這是拯救之恩啊。”

錢掌櫃：“阿誰……買賣……”

大夫冇見過這般場景，憋笑憋得幾近內傷。

夏玉瑾直截了當：“蒲師爺流露，章無德修堤壩納賄一萬五千兩銀子，每年收各大商戶孝敬銀子四千兩，另有其他巧立項目標支出等等，這些年來有起碼不下四萬兩銀子的贓款，但是這些錢十足給他藏匿了，你們誰說出銀子下落，我便免了誰的放逐之苦，再給二十兩銀子，從抄家資產裡撥個小院子和五畝田，讓她留在岫水，好好餬口。”然後他看了眼章夫人，可惜道，“便宜你了。”

“棋場無伉儷。”

“苦口良藥啊。”謝太醫沉吟半晌，往消食清胃的方劑裡又加了兩錢黃蓮。

……

葉昭猛地站起，喝問：“是誰那麼大的狗膽？”

“門路受阻，能夠向漠北購糧。”

成果夏玉瑾過境，到處氛圍和諧，官民互幫合作，除了葉昭還出去砍幾個地痞地痞，剿幾團匪賊惡霸外，其他事情都有經曆老道的海主事出頭措置，冇人敢勞他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