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莊並不大,全部村莊也就一百多家人,程徽部下的這些兵士,將統統能找到的屍身都搬到空位上。
很久,終究把人都殺潔淨了,地上的鮮血,都快濕透了最上麵的泥土。
唐木陽倒抽一口寒氣,故鄉難離,就算是避禍,那些上了年紀的人,也不成能要捨棄餬口了這麼久的地盤,這村莊,總歸是要留下一些人的。
練習有素的人四散而去,一炷香後,全都沉著臉返來。
“將軍,都處理了……”有人朝著程徽彙報。
程徽在前,她在其身後,周墩那些人手握著刀劍,緊緊護著她。
“這些人手無縛雞之力,他們中有人吃齋唸佛,也有人樂善好施,他們有甚麼罪?”程徽一步步逼進,似是在問她,又像是詰責彆人。
數不清的螢火蟲在她四週迴旋,彷彿是跳動的精靈,又彷彿是那些人的亡靈,在她指引下,跟那些肉身做著最後的彆離。
“冇有人……”
死了,一個村莊,這麼多的人丁,都死了。
風停了,四周規複了以往的安靜,唐木陽拿著火把,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,點了火把。
火把亮著,唐木陽清楚的看到,與乾裂的空中做對比,那攤血跡更加觸目驚心。
天大旱,揀來的樹枝都是脆的,打濕了酒,火一點上去,頓時引發沖天的火光,那些屍身在火光裡,垂垂被埋葬。
程徽雙手放在身側,臉上的血跡冇來得及措置,夜風掀起了他的衣襬,雖冇說話,但是,世人都能讀出他現在心底排山倒海的怒意。
這些親信從各個方向返來,又透出這類悲天憫人的神采,隻能有一個答案。
夜風呼呼,彷彿是有人低聲的抽泣。
誰也未曾想,那些人竟然在餵馬的食品裡,增加了巴豆!這一起,馬兒底子撐不住這麼緩慢的馳驅,思來想去,程徽終究決定停了下來。
“程徽,我們誰都不想看到這些的……”
世人紛繁翻身上馬。
他的力道極其大,似下一刻就能將她掐死。
程徽冇任何迴應,她伸手把火把搶過。
周墩瞠目結舌,像是落空了說話功力,緊緊諦視著阿誰跳的越來越快的身影。
全部村莊,都被人屠了,就算是見慣了存亡的這些將士們,都可貴的沉默了。
“將軍,將軍!”周墩等人發覺出不對勁,從速上前分開兩人。
火把下的她,摒棄凝神,風悄悄的吹動她廣大的道袍簌簌做響,身子悄悄一動,彷彿是跳起了不著名的舞。
可惜,冇人有工夫答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