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人”微微朝世人施禮,又轉過身,拿起案台上的東西,一手搖鈴鐺,一手持桃木劍,嘴裡咿咿呀呀地碎碎唸叨著甚麼,張木也聽不清楚,隻是那忽而奔馳,忽而放慢,扭轉騰躍的“夢幻舞步”,看的張木不由得想要發笑,臉頰都被氣流撐出來了一個包子的形狀。
造福眾生?這“高人”的身高不如何高,口氣倒是不小,這可堪比寶華寺的方丈呢。張木越是看這“高人”,越是感覺縫隙百出。這一招一式的,莫不如早些年前,當代社會打消的那些鄉間跳大神騙錢胡說八道的。
若不是這場合,實在不宜張揚,張木隻怕是早就撒歡,捂著肚子笑的要都直不起來了。
張木有些吃驚地看著站在本身身前的林煜峰。
“道長海納百川,天然是甚好,隻是道長還是未曾與我等言明,這是要做些甚麼。我等與道長相較,故而愚笨,可也是架不住這獵奇心的差遣啊。”張木見道長為本身方纔所言辯白,卻避開了林煜峰的題目,因而詰問道。
“嘿!”“高人”快速悶聲大喝一聲,把張木的重視力刹時拉了返來。
林夫人滿目凝重,倒是看的細心,卻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信還是不信。林素之的神采,自是不必說,儘是崇拜與等候,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恐怕是要錯過甚麼出色的刹時。
至於站在本身身邊的林煜峰,微微眯起的眼角,通俗的眼神,和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,一副看好戲的神采,彷彿是在等著有人出醜似的。如果單看林煜峰的神情,但是半分都看不出來,火線在有人用心致誌地“做法”,更像是有人在玩雜耍,還是學藝不精的劣徒。
隻可惜,這不是。
“我對易經八卦之術倒是不通,隻是道長所言,聽起來便不像是卜算的術語,倒是更像是……”張木略作停頓,“像是個捉妖的。”
張木偷偷地撇了撇嘴。
不過也算他聰明,最起碼從他的神采便可曉得,在對待“高人”這故弄玄虛的模樣上,林煜峰與本身還算是態度分歧的。
“將軍曲解了,貧道平日裡研習道法,並未曾在情麵油滑之上用心,如果有何言辭不噹噹中,還請將軍與少夫人包涵。貧道方纔所言,絕無見怪之意,隻是陳述究竟。”“高人”舉頭挺胸,神情嚴厲地對林煜峰的方向喊道,但眼睛倒是平視著火線,未曾看向任何人,彷彿這人間的統統都與他無關似的。
“道長不讓我等靠近,我等便不走近就是,道長道行高深,想必然然是胸懷寬廣之人,定然不會因我娘子三言兩語,便斤斤計算起來的。”林煜峰輕笑著對那“高人”喊道,但言語中卻流露著不成言說的嚴肅,“隻是不曉得,道長是要作何行動,既是不讓我等靠近,總要知會我等一些,如果道長故弄玄虛,我等再猜忌起來,道長可莫要再怪我等多疑多思了。”